唐寻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推开阳台门下了楼,楼下厨房内隐隐有饭菜的香味扑来,叮声传来,徐江看着唐寻从厨房端了两碗米饭出来,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冒着热气的菜,不见吴妈的身影。
这顿饭,徐江吃得很多,唐寻心情也很不错。
晚饭后,徐江便又再次出去了,临走前,还特意摸了摸唐寻的头,和她唠唠叨叨的交代回来的时间,嘱咐她早点休息,这几天的刻意冷落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让唐寻迷失。
唐寻返回衣帽间,翻出了压在衣服下面的手机,开机后熟练的输入一行电话号码,然后编辑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后又将手机关机放回了原处,顺手取了一件深红色的睡衣回了主卧。
五年前的那个雪夜,唐寻将徐江带到了自己租住的小房间里,房间不大不小,也没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厨房也是要从房间里自行隔离出来的,但充满了唐寻的生活痕迹,温暖舒心。
奶茶店下班本来就挺晚的,再加上与徐江在外面消磨的时间,到唐寻租住的地方时其余租客都已经熄灯入睡了,徐江细细打量了周围,也慢慢放下心来,将抵在唐寻头上的木仓收了,理直气壮的指使唐寻开了门。
暖黄色的灯光撒落在房间的一瞬间,徐江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这里的温馨与他有些格格不入,也让他冷却良久的心有了一丝裂缝,或许这也是他对见了一面的唐寻手下留情,心怀恻隐的原因。
徐江紧随着唐寻进了屋子,迅速地反身锁了门,唐寻愣在原地也没敢动,像是被吓到了。
徐江这才将眼睛定在她身上,试探性的上下打量,然后呲笑一声,在床边坐下,自然的召唐寻打了盆热水过去。
唐寻显得战战兢兢的,握着盆沿的手哆哆嗦嗦的,放了盆,又兀自寻了个角落蜷缩。
徐江也不管她,脱了外面深棕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被血液浸透,腰间血肉模糊,仍有汩汩的血液渗出,唐寻瞥见,不免发出一声惊呼,徐江听见,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理所当然的让她翻出了许久未见阳光的家用医药箱,在里面叮叮当当一顿乱翻,翻着白眼拿了把剪刀就朝伤处按去。
唐寻吓了一跳,在徐江压抑的呻吟声中,鬼使神差的伸手抓住了徐江的手,阻止他再次将剪刀按在伤处。
两人一时都有些怔住了,徐江额头的冷汗流进了眼睛,有些刺痛感传来,徐江动了动手,唐寻才慌慌张张的放开徐江的手,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
徐江冷笑一声,深邃的眼睛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唐寻心中一悸,回过神来,徐江已经将剪刀给了自己。
徐江挪了挪身,直直的躺倒在床上,语气虚弱,甚至有些断断续续的,但是命令意味极强,唐寻抖着手帮他将埋在肉里的子弹挑出来,在鲜红的血液晕染中,唐寻的视野有些模糊,开锁声传来,唐寻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半坐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