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暗,特别是关上大门后,在仅靠墙上几盏油灯照明的情况下,很费力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在眼睛不好使的前提下,鼻子会异常的灵敏,我们很快就被屋里浓浓的潮湿木头味道给熏得不行,这房子像是被浸泡了许久一样,冒着阵阵寒气。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居然隐隐约约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现在大门已关,找到钥匙,打开门锁,方能逃脱。”老人家提着油灯的手不停抖动着,“我就带到这里,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说完,他突然抬头看着我俩,从他深陷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些黏黏的东西。
我和陈子桔紧紧握着彼此的双手,眼睛都不敢眨,看着那些液体从眼眶出来流到他脸上,这时才看清是暗红色的血泪,我们被他诡异的脸吓得高声尖叫:“啊——”
还没等我俩缓过劲来,老人手中的油灯霎时灭掉了,墙上的灯也跟着灭掉,我们眼前一片漆黑,想着眼前还有一个流血的老人,我们吓得一边尖叫一边往后连退几步,恨不得退到墙里面去。
“啊——我想出去了。”我缩成一团,紧紧抱着陈子桔。
“我也是,妈妈——”
我们缩在墙边半天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往哪儿走,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墙上的油灯又重新亮了起来,感受到光亮,我们这才敢稍稍睁开眼睛,从微张的眼缝中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周围的环境。
“那个人消失了。”陈子桔扯了扯我的衣袖提醒道。
我呆呆地点点头,咽了口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着老人最后的话,我们应该是要去找什么钥匙,找到钥匙就可以自己开门出去了。为了不困在这个鬼地方太久,必须要鼓起勇气去四处逛逛了。
我们站的位置是这个宅子的大堂,大堂很空,有四根支撑的柱子,上面贴满了写有血字的桃符,看来刚刚闻到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大堂两侧分别有两间房,我们在厅里转了一圈后,没有什么发现,意识到必须要进房间才能找到钥匙了。
虽有油灯,但灯光微弱,看不太清楚,我和陈子桔左手拉右手,缓缓摸着墙壁往前挪。
到了第一间门前,我用手指抵住门,往里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有一个祭祀用的台子,点着三根蜡烛,整个屋子还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带子,从垂下来的长度来看,如果我们要进去的话,这些带子会盖住我们的脸。
“进去吗?”我试探性地问了问陈子桔。
“我不知道……”陈子桔也有些纠结,“要不……要不我们先去下一间看看,万一没那么吓人呢?”
“好主意。”既然我们都没准备好,那不如先去看看。
我们以同样的姿势往前挪,打开了第二扇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顿感绝望。第二间房更黑,被厚厚的蜘蛛网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哇,这得多少蜘蛛才能织出这么多网?”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呜呜,还是回去吧,这个更恐怖。”陈子桔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们原路返回,为了不被黑色带子挡住视野,只好弯下腰,半蹲着往里走。除了祭祀台和黑带子,这间房没有其他东西了,钥匙应该就在祭祀台的某个位置藏着。
蜡烛后有一块布满灰尘的灵牌,我借着烛光仔细看着上面的字,写着:父灵,故显考苏为府君之位。
看样子这家人姓苏,这个灵位是主人父亲的。我上上下下扫了一圈祭祀台,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陈子桔双手合十,诚恳地对着灵位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将灵位转了一圈,没有暗格,钥匙不在里面。然后我们猜想钥匙被塑在蜡烛里了,可等到这蜡烛快燃尽了,也是没看到什么异样。
在这种黑暗的房间待了很久,加上通风又不好,我们都有些呼吸不通畅了。我疲惫地转动了一下僵住的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