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你别怕,一切有为夫的在,你把俩孩子带进里屋。”
纪羽果然要在自己兴风作浪,这会见姜捕头过来抓人,司仲玉黑着脸瞪了他一眼,低头安抚着状若疯癫的杜氏。
见杜氏哭啼啼的牵着俩哭喊着的孩子进了里屋。
司仲玉冷着脸质问着姜捕头,“你何故要闯进来吓唬内宅无辜妇人,这就是你们叶大人的官威?还不退出本老爷的内宅!”
姜捕头的妻弟也在文殊书院里读书,对司家内宅的龌龊事知道的也不少。
他见司仲玉竟然带头拘捕,鄙夷的扯起嘴角,语气尖刻的怼上司仲玉,“司老爷,你靠边站,在下这可是执行公务,别为了个心思歹毒的婆娘,让自己死了都没脸去见自家祖宗先人!”
“你,姜风,你是要把事情做绝是不?我司仲玉可不是软柿子任你们肆意揉捏!”
这个姜风说话岢薄,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司仲玉气的脸色眨眼时间就变了几个颜色。
“司老爷,这话你和在下说不着,我们叶大人也在你府里,你有不满尽可冲他说去。”
抖了下手上的铁索链,姜风冷笑着又怼了司仲玉几句,越过他大步朝正房里进。
司仲玉知道自己阻拦不住姜风这莽夫,索性丢下杜氏,气冲冲的甩袖出了院子。
没一会,正屋传出杜氏的尖利叫骂和俩孩子的大哭声。
恶事做尽,你杜氏也有今日!
在院子里站着的桃红嘴角朝上挑着,在姜风还没把人带出来时,她已经转身悄悄的出了杜氏院子。
“走啊,再墨迹下去,你今儿也逃不了这方寸之地!”
不耐烦的姜风嘴里呵斥着几乎是挪着双脚的姜氏。
见脖子上套了锁链的杜氏进了祖母的院子,司凌眼底尽是遮藏不住的恨意,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毒妇,若不是二舅舅到来,杜氏哪里会这么快就落到戴锁链的地步,祖母的命也会在年关前就丢了。
正跪这老娘面前,苦苦央求老娘替杜氏说话的司仲玉,听到姜风不客气的话。
抬头见杜氏狼狈的模样,踉跄着起身朝院子里扑,“文兰,你别怕,一切有我在呢。”
混账儿子竟一次次的为杜氏那毒妇忤逆自己,司老夫人放在膝头的手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祖母,你要不要紧?凌儿扶你进里屋躺会吧。”
若不是知道祖母中了毒,方才爹那副模样,司凌真的会甩袖离开这肮脏地方。见祖母面色难看,嘴角都泛了青紫,司凌有些焦急的问起来。
心像被刀子在狠命的搅着,司老夫人抓起孙子伸过来的手,眼底一片慈祥,她扫了眼院子里的夫妻情深的儿子和杜氏一眼,倏地高声说着,“凌儿,你莫担心,你祖母还没见到恶妇的下场,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杨春华也怕老夫人撑不住,给她断过来一盏白水,伺候着她喝了几口。
热水进了肺腑,司老夫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
知道祖母中了毒,他暗自抱怨二舅舅在山上不和自己说,不然他就是磕头也要请妙常师太下山替祖母解毒。
见祖母额头上冒出一些碎汗,司凌的心揪了起来,“祖母,你再撑会,鸿升去请妙常师太,她肯定会很快就赶过来的。”
杨春华见大少爷担忧老夫人,忙低声回着他,“大少爷,纪家舅爷这两日已经让奴婢给老夫人亲自煎了解毒的药汤,不然老夫人的身子哪里能坐在这里啊。”
叶之良见司仲玉竟不顾老母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安抚心思恶毒的杜氏,他鄙夷的扯扯唇角,心里暗自嘲笑着,堂堂七尺男儿做到这份上,还真是蠢上了天。
见杏林堂的老祁大夫带着两个药童进了院子,祁老大夫已经年逾古稀,走路都不太稳当,司凌和杨春华亲自出正厅去迎接。
他进了正厅,也不和人客套,径直问病人在哪里。
司老夫人已经站起身朝他走来,面带歉意的说着,“祁老,今儿可是辛苦你咯,急慌慌的赶过来为老婆子诊治。”
“如不是去请医的人说是你们司府老夫人中了毒,老朽也真是不想来这一趟。”
司家内宅的丑事这几日已经传遍了上阳城,祁老大夫本也不愿趟这浑水,想到司家的前夫人死的蹊跷和憋屈,连司家嫡长孙都被逼的不敢进家门,正直一辈子的祁老大夫,想到中毒可不是小事,他也尽力赶了过来。
让司老夫人坐好,祁老大夫给她切脉。
一刻钟在众人忐忑之中过去。
祁老大夫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司老夫人中了慢性毒,已经有三年之久,若老朽估料不错,只怕难过这个年关,可是看其脉相又有几位奇药克制了一大半的毒性,即使好好调理,也要不少时日才能清理完身上的毒素。”
见祁老大夫竟被请回府里,司仲玉这会也丢下宁死不敢进正厅的杜氏,进了正厅,他听完祁老大夫的话,还是不信,忙开口央求,“祁老大夫,你说我娘她真的中了毒?这不可能!你老再好好看看吧。”
敢质疑他的医术,个糊涂又没孝心的蠢货。
祁老大夫黑着脸斥责着司仲玉,“你不配为人子,你娘的毒已经浸入五脏六腑,你竟还是这副嘴脸,真不知她寡母养大你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