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事情一旦败露了，你还好，你是摄政王，小皇帝离不得你，金暮司离不得你，那太后呢？”

周凝萱勾唇一笑：“太后的名声本就不好，若是又出一件丑事，你觉得就凭她现在的处境还有命活吗？文官们一人一口口水都足够淹死她。”

“你以为你说了别人都会信？”江寒冷冷道。

“是咯。”周凝萱偏着头看他，一派有恃无恐的样子：“江寒，你那个屋子里头应该有不少东西吧？

太后可真厉害，连凤钗都落在了床上，不如你就赌赌，看看会不会有人相信？”

她绝美的脸上绽放出肆意的笑容，像是淬了毒药的鲜花。

“你。。。。。。”江寒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捏住，还是被一个女人，“你想干什么？”他盯着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娶我。。。”周凝萱抬起头，舌头勾在唇齿之间，带着丝魅惑。

“呵。”江寒冷冷一笑：“你做了这么一场局便是为了这个目的，你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便是要我非娶你不可？”

“是你逼我的。”周凝萱的眼神变得狠厉，看着江寒似要生生把她剜肉挖心一般。

“我那么爱恋你，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江寒，我这么做都是你一步步逼出来的。”

“那你没有想过，若我执意不肯娶你，你将来又如何嫁人？”

“你若不娶，那咱们就玉石俱焚，反正若不嫁你，我死了又如何？”

“疯子。”江寒眼神透露着恶心，一拂衣袖，便往皇宫走去。

“江寒，你要去找她吗？我不准你找她。”周凝萱跟了上去，拽住江寒的衣袖：“你马上就要娶我了，我不准你去见其他女人。”

江寒哪里跟听她发疯，用力一推，将她狠狠推在地上。

“滚。”

周凝萱摔落在地，斗篷上沾了半边的雪，她红着眼睛看着江寒的背影：“那个老女人到底有哪里好？

被宁王玩过，被先帝玩过，那样的烂货你也看得上？江寒你醒醒啊，你只是被她蒙了眼睛。”

那道渐行渐远的玄色背影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往周凝萱的身上恶狠狠地看了一眼。

“你若还想嫁我，你最好把嘴闭紧了。”

他这句话的意指不明，不知道是说让她闭嘴不说沐梓柠和他之前的那些事，还是让她闭嘴不说沐梓柠的坏话。

但是周凝萱的目的是达成了，她坐在雪地里，看着江寒的背影，阴鸷地笑了起来。

江寒脚步不停，匆匆地往皇城去了。

他从前身边总带着渡羽，自从将渡羽打发走了，他再也不习惯带人了，也没坐车，一个人冒雪进了宫。

北风朔朔，这一路上连宫人也很少见到，他穿着玄色的披风，一个人走过宫墙廊檐，望着头顶“安宁殿”三字的时候偏偏踌躇了。

若是进去了，该如何跟她说呢？

为何今日安宁殿大门关得这么紧？难道她还关在房里生闷气？

他想起那日也是在皇宫内，沐梓柠笑着对他说：“是呢，我也想常和江大人多走动走动。”

如今同样的宫墙，同样的人，心情却大不一样了呢。

心里头五味陈杂，那些南下的日子，她帮他包扎的蝴蝶结，还有她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都汹涌着涌入他的脑中。

没关系，他的一生本就苦，只要能看到她还好好的，那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