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全面色一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一中任职数年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学生。

明明有特权却偏偏不用，非得在自己完美的档案上留下污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莫董那边......”他故作迟疑。

其实处理莫攸对他对学校都很有利，但他需要一个可以向莫书立交代的理由，以免到时遭受池鱼之殃。

他那点花花肠子哪能瞒得过莫攸的眼睛：“表舅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刘德全笑的愈发灿烂，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被挤得近乎消失在脸盘上，莫攸懒得再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直接转身离开办公室。

她有她自己的计划。

回教学楼的路上，不断有人朝她投来各种打量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原因。

事发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小时，餐厅事件已在一中贴吧爆火，她直接凭此登上了校内黑榜榜首之位。

一中有两榜，一红一黑，由学生会成立，延续多年。

红榜以综合成绩而定，包含思想道德素质、期末学科成绩、文体竞赛能力三项，以最客观的方式列出学校最优秀的前十位学生，一年两更，皆在期末。

黑榜则完全由师生网络投票，主观性的票选出校内最不能招惹的十大“恶人”，每人每日一票，排位随时变动，但月末清零。

莫攸在学校向来低调，名字自然也没机会出现在黑榜上，如今一跃榜首，堪称立榜以来的“最强黑马”。

甚至有人预测，经由餐厅事件，莫攸本学期在红榜上的排名也将大幅提升，毕竟以往大家对她了解太少，用四个字就可以全部概括——校花学霸。

莫攸的美人尽皆知，优秀亦然，从她入校就一直霸占着年级第一的位置便可看出，但美则美矣却是太冷，又从未展现出其他方面的能力，不然综合成绩也不会堪居第六。

但这次她展示出了超强的武力值，至少文体方面的分数会比以往高出许多。

但也有人持相反意见，认为莫攸行事嚣张，思想道德方面的分数可能会下降，即便文体上升，最多也只能保持排名不变。

莫攸对众人的争论并不知晓，她打开手机，看向莫书立刚发来的短信。

“我今天回米国，那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可能需要三四个月才能完成，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有问题随时联系。”

“嗯。”

莫书立的离开是一步自然而然的好棋，没有头顶压着的山，猴子才能肆无忌惮的出来作乱，或许要不了多久它的张牙舞爪就会朝向她。

莫攸继续面不改色的走着，依旧是不快不慢的速度，透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慵懒，仿若浮生万物，又似过眼云烟，在风雨下休憩，在光明里翩跹。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像踩在人的心尖。

“找到了。”少年展颜，眼底倒映着光芒，漫出星辉，晕染出一片银河。

“应如朝？”

听见莫攸叫出自己的名字，少年又是一笑：“好久不见，小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