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迁现在在哪儿?”
叶九娘回神,“哦,他就在红原城里,不过这里是军事重地,很多地方都戒严,你只能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说完,叶九娘吩咐人给沈廷玉准备好了房间,又询问了一些,她这一路来的情况,方才带着双双离开了房间。
……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
一轮硕大的明月,自山巅遥遥升起,月华将半边的天照的透亮。
旷野的风穿林而过,隐约有驼铃声在远方回响。
灯火阑珊的街道上,行人和商贩逐渐少了,一队队的巡逻骑兵,手持着火把,严阵以待的巡街。
红原城北的建有一所军机处,守卫森严极其神秘。
有人说这红原军机处里研制的是可以摧毁一座城市的武器,有人说这里面都是用活人做实验,还有人说里面关押的是长安城里不听话想造反的皇室子弟。
当然关于这里面的传闻,就像江湖上关于幽冥教的传闻一样,全凭一张嘴。
军机处是以太极图和五行八卦为阵为型建立的。
最核心的部位,当然是太极眼的中心处的那现栋黑白建筑,建的极高,约有十几层,顶部设了瞭望塔。
向外一层,分别在离九,坎一、巽四、乾六的位置,建筑了四处宅院。
最外一层则是在震三、兑七处的建了两处门楼。
内外呼应,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绝佳的战略要地。
一道黑影轻飘飘的附在了青瓦上,只露出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高处那两栋黑白相间的瞭望塔。
远处安静的街道上,有车轮声悠悠传来。
马车停在了军机处外。
侍卫极是恭敬的上前,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走出来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来者何人”
“劳驾通传,岐山王有要事求见!”
立在台阶之上的侍卫听到岐山王的名讳不动声色,“夜已深,不见客,岐山王请回吧。”
高阶之上的火盆滋滋啦啦的响,光影忽明忽暗,照在岐山王萧梁宣的脸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巍峨紧闭的军机处大门,长叹了一声,身形微微一颤,一道暗黑色的血迹自嘴角渗出。
“大王,怎么办?”
身边紧跟的侍卫脸色苍白,上前扶住了萧梁宣。
他是萧梁山的堂弟,在前几次朝堂政变中站对了位置,特封岐山王,封地就与萧梁山封地以南。
这次若非不是遇到了万不得已的事情,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行数十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这几个残兵。
萧梁宣心头难掩无奈,他摆摆手,“罢了,总归是到了这里,他的人也不敢乱来!”
他话音未落,便觉得后颈一凉,一道森然亮光,疾驰而来,刚刚那贴服在屋顶上的黑影,不知何时飘然落下,他手中持一柄断剑,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脚踹开扶着他的侍卫,寒光一现,直直刺向萧梁宣的脖子。
萧梁宣身边的人经过这一路的厮杀,早已是疲惫不堪。
哪里会想到有人竟敢在军机处门前杀人。
再想阻止已是不可能。
此时,忽听得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声响,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出。
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血光四溅。
那刺客还保持着手持短剑,刺向萧梁宣的姿势,自己的脖子却是被射了个对穿,轰的一声,猝然坠地。
萧梁宣被溅了一脸血,眼底惊恐还未散去,回头一看,军机处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人。
那人头发乱遭遭,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也不顾萧梁宣身边人奇怪的眼光,颠颠跑到还未死透的刺客身边。
一边啧啧称叹,一面又惋惜,“可惜了,可惜了,明明可以留活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