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沈廷玉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这些东西还不足以形成链条,不过不急,晚些时候再说。
魏延早早就在屋里等着了,沈廷玉推门一瞧里面还站了两个侍卫。
见她一进来,便退了出去。
沈廷玉问“昨天那人身份查清楚了吗?”
魏延脸色不太好,还穿着昨天下午的那身衣服,白净的脸上冒出一胡茬,盯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应该是在这守了一夜。
“他死了?”
沈廷玉心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昨天她已经给那人诊过脉了,而且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并不会致命,她特意嘱咐魏延让人整夜看守,后半夜可能会发烧,但也不会致命。
怎么仅仅过了一夜,便死了呢。
“怎么死的!”
魏延的脸色有些难看,“中毒”
沈廷玉沉默片刻撩起帘子就往里面走去。
魏延看了一眼跟在沈廷玉身后的唐云霄,并未在意。
便跟了进去。
“他叫冯鹤年,是去年青州乡试的魁首,今年二十一岁,自幼身体病弱,今年七月份到长安城,准备十月的殿试,一直住在城外十里坡的悦来客栈”
“青州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冯鹤年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母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因病去世,还有一个堂哥,不过关系不好,常常因冯鹤年找他借钱发生矛盾,不过案发时,他堂哥一直在青州,没有离开。”
沈廷玉突然觉得这个魏延别看嬉皮笑脸但着实有些能耐。
在这种信息传播落后的时代,仅用一夜的时间就查清楚远在百里之外的嫌疑人信息,能混到大理寺卿的身份,着实有两把刷子。
冯鹤年还在躺在昨天那张床上,双目紧闭,眼耳口鼻均有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沈廷玉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重新检查了一遍,“死者七窍流血,指甲发青发黑,瞳孔缩小,眼白消失,尸斑呈粉红色,尸体尚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足三个时辰,他中间醒了吗?吃过什么东西?”
魏延转头对着门口说,“进来说!”
进来的正是昨天那个侍卫。
魏延问“段平,你把昨天晚上的所有经过再重新说一遍!”
段平说“他是今天丑时初醒的,醒来之后就说自己渴了,要喝水,当初药已经煎好了,魏大人嘱咐过,一定要让他把药喝了,所以我就把药给了他,他喝下去的时候没有异样,睡的很安稳,但是没想到,卯时的时候我再来看他,就已经没气了!”
沈廷玉又问“盛药的碗和煎药剩下的药渣呢?”
“在桌上!”
她拿起来闻了闻,又拿了根银针,在药渣间拨了几下,银针没有变色。
“药没有问题”
段平一听,松了口气。
“你仔细想想,昨天可有什么人来过,或才发生了什么事?”
段平蹙眉,仔细回想,“昨天也没什么人来,就是后半夜的时候,赵管家带着厨娘来给我们送宵夜”
“赵管家?”
“是,黎府别苑常常会有一些接待任务,黎府有规矩都会给值夜侍卫送宵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