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打脸不分家,这回好,打了自己的黑脸,啪啪脆响。
“王八蛋,比泥鳅还滑溜,最好别让虎爷抓住,否则喂你吃泥!”
段虎心里发恨的咆哮着,但是不敢喊出声来,否则一旦泄去丹田里的这口气,再想提气追赶对方就来不及了。
追来追去,追去追来,段虎从大街的东头追到了西头,又从南面追到了北面,追撵得真够欢畅的,就像要糖吃得毛娃子,追着大人手中的糖果依依不舍。
这会儿,段虎也算是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分明是牵着他的鼻子溜大街,围着县城来来回回差不多兜了两大圈,拿他戏耍着玩呢!
按照段虎以往的火爆脾气,谁敢在他的虎口拔须,他非扒光对方所有的体毛不可,一毛不剩,光溜溜!
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不把对方追上他誓不罢休。
可是今夜不同,惦记着曹满的安危,又追了一会儿,段虎无奈的把脚步一收,喘了几口粗气后有了回去的打算。
谁知他刚一停脚,远处的那道黑影也停了下来,蹲在屋檐上看似也累的不轻,脑袋一点一点的在哈气。
哈气也好喘气也罢,人之常情,恼人的是,对方故意伸手朝他挥了两下,看意思是在故意挑衅。
本就憋闷的段虎顿时炸毛,搞事哇?追!
虎眼怒瞪,提气纵身,撒开大脚丫子又追撵过去。
段虎追得猛,那人逃得快,尽管从速度上来说稍逊一筹,但神秘人奸滑无比,逃跑的路线很是刁钻,害得段虎一顿苦追,始终无法拉近多少距离。
之后的追逃角逐中,段虎不停则已,一停,那人也停,停了不说,还故意挑衅,动作挺夸张,气得段虎怒气冲天,却又无可奈何。
反复之下,段虎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强梯,段虎眼珠一动,终于有了主意。
“滑泥鳅,今儿个虎爷有事,不愿和你多做纠缠,你要是还不死心,赶明儿虎爷扫榻相迎,请你吃泥!
高喝几声,段虎头也不回的朝家赶去,很快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黑衣人粗气连连,目送段虎离去之后,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全身松懈的坐在屋角上散着满身的热气,看来刚才的那顿追逃,把这人也累了个够呛。
过了一会儿,等气息稍微喘顺了,身子也凉快了一些,这人从屋角上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正想离开,就在这时,潜伏而来的段虎咆哮一声,吓得这人身子一哆嗦,好悬没从屋角上直接摔下来。
“滑泥鳅,跟虎爷玩躲猫猫,虎爷请你吃老拳!”飞身而起的段虎一拳挥去。
拳风呼啸,铁锤般的拳头直袭黑衣人的面门,眼看一拳就要击中,忽然黑衣人身子朝下坠去,不仅让过了段虎的攻击,而且还在半空中身体灵巧的一翻,脚尖朝下轻轻落在了地上。
“想逃?没门!”
一拳走空的段虎正待转身追击,眼前寒光一闪,暗器已然欺近胸口。
吐气收腹,腰板一错,寒光贴着他的胸口飞了出去。
玩阴招?
落地后的段虎四处张望,却发现黑衣人已经顺着矮墙逃出去了一截距离,气得段虎怒吼一声,跳下屋角追赶了上去。
火力全开的段虎仿若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若非躲闪着时而射来的暗器,他早就把对方堵个正着。
来而不往非礼也,段虎也不白给,黑衣人射暗器,他捡泥砖还击,三暗器换一泥砖,数量上吃点亏,但从质量上来说,段虎似乎占据着优势。
可惜地上的泥砖不多,有时候段虎只好就地取材,揭下屋瓦抛出,打得还挺溜......
一民屋内,胖婆娘捂着被子,眼珠子惊恐的看着屋顶,刚才揭瓦的声响不小,直接把熟睡中的胖婆娘惊醒。
“当家的,别睡了,好像有人偷屋头的瓦片......”
胖婆娘推搡着身旁的瘦汉子,依稀间,她似乎从缺失的那块瓦片看见了夜空中的星星,好闪好明亮。
瘦汉子睡得正香,被推得猪哼一声,转头又睡了过去。
胖婆娘一阵气急,抬手给瘦汉子一大耳光,嗷嗷两声,瘦汉子不醒也得醒。
被抽醒的瘦汉子心火贼旺,自己劳累一天,晚上还要伺候婆娘拍巴掌,几年下来,瓜枣未得,自个儿还瘦得像个鬼,尼玛,让人活不?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火大的瘦汉子就想和旁婆娘上演拳武行,拳头还没举起来,“哐当”一下,头顶上方的屋瓦再碎两块,落下的碎片掉了一床。
婆娘汉子齐齐看去,一粗腿从裂开的窟窿里收了回去,还传来一阵骂咧声。
“日,伪劣破瓦,省钱也不是这么个剩法,缺德货!”
婆娘汉子抱成一团,又惊又怒还傻眼,卧槽,哪来的糙贼,偷瓦碎瓦还骂人?
不过,今儿个的夜色还挺美,星星月亮羞答答......
屋顶,段虎收回大腿,刚才的失足,好悬没成了千古恨。
交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直到黑衣人躲进了小树林,段虎才被迫放弃了上房揭瓦。
在树林里寻摸了一阵子,眼尖的段虎终于察觉到了对方的踪迹,随后一路狂追,渐渐的追出了县城,朝城郊奔去。
又追出了一段路,段虎感到纳闷了起来,眼前的路分明是去往常家大宅的,对方引他来此,莫非有什么阴谋?
追,还是不追?
难题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追的话,曹满咋办?何况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段虎一无所知,鲁莽行事恐怕会落入什么圈套。
不追,恶气咽不下,一想到对方像遛狗似的溜达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艺高人胆大,段虎把心一横,阴谋诡计又如何,常家阴宅又能如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段虎的性格。
至于曹满,该做的事他已经做了,成功与否,关键在于对方,段虎在不在跟前守着,无关紧要。
打定注意后的段虎勇往直前,顺着道路一路奔跑了下去,等到离着常家大宅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从漆黑的夜色中传来了两点灯火的光芒。
“故弄玄虚,呸!”段虎嘲讽一声,来到了常家大宅的门口。
大门附近跟昨夜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那对被雷劈过的镇宅石狮子依旧残破着焦黑的身躯矗立两旁,唯一不同的就是门前悬挂着的两盏大灯,不知为何被人点燃,火光透过红色的灯罩,把四外照得血红一片。
大门上的封条已经被人撕开,两扇大门敞开着,就像一只狰狞的巨兽张开大嘴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段虎大步前行,刚迈过门槛,忽然他提鼻闻了闻,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徘徊不散的阴气,段虎一阵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