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我能站起来了?”
“我不瘫了,我能走了!”
惊喜来的太快,一时间孙志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激动的心情。
太不可思议了!
太神奇了!
踢大腚能治骨瘫,虎爷,你牛,牛掰掰的牛!
孙志兴高采烈的笑了个欢畅,尽管屁股蛋又疼又肿,但丝毫不影响他此刻舒畅的心情。
“孙子,知道虎爷的好了吧?”段虎笑着问道。
“知道,知道!虎爷,您就是我亲爷!”孙志感激的说道。
“乖孙子,既然念着虎爷的好,那么,虎爷让你做件事,你该不会推辞吧?”段虎笑得更亲切了。
孙志脸上的笑容一滞,不知为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色破晓,鱼肚泛白。
迎着凉爽的晨风,曹满骑着他那辆边三轮,在一阵“突突”声中开进了警所的大门。
习惯性的正了正有些歪斜的警帽,大腿一跨,曹满从边三轮上翻了下来。
别看曹满长得挺矬,人也挺胖,要脸蛋没脸蛋,要体型没体型,跟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子不沾边,但这人对工作却格外热心。
尽管办事效率一般般,甚至很低,可是每天早上他几乎都是第一个来警所,可谓是风雨无阻,绝对起到了带头表率的作用。
只是......
他的这份“敬职敬业”,背地里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为了树立好榜样的光辉形象,而是为了......
当初吧,曹满无钱无势,光棍一个,来得早无非为了想在上级面前多表现一下,起码能混个脸熟。
此乃人之常情,自古如此,否则就他一个穷嗖嗖的贫苦百姓,想往上爬?
白日做梦,都能被梦踹醒。
后来吧,娶了常家二小姐,可谓是乌鸦变凤凰,名利双收,美人坐怀,小日子甜蜜蜜。
那段时间,从没见曹满早起过,有时候日上三竿,这家伙还在床上摆大子,吹鼻泡。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一个倒插门的女婿,免不了受人白眼,遭人冷落。
特别是夫妻间的关系。
当最初的那份激情渐渐熄灭后,夫妻生活开始变得不那么美满,不那么幸福,不那么协调......
从此,曹满风雨无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警所门口......
曹满不仅“恪尽职守”,对手下也格外认真严厉。
在他看来,作为一名警员,一名维持安定保护老百姓的警员,如果连上班都会迟到,说明这人连最基本的责任心和道德观念都没有。
对待这种没有上进心的警员,要罚,要重重的罚!
当然了,法理不外乎人情,曹满绝对是个讲理的人,私底下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谁会阿谀奉承,送点小礼,谁会背后嘀咕,说三道四......
心里都记着一本账。
到了该总结的时候,账本一翻,四四六六摊平了,好商好量,好说好做。
公平,严谨,公正,无私。
曹满就是这么个人。
一个敬职敬业,爱护手下,维系社会安定,又有那么点小爱好的治安大队长。
......
下了边三轮的曹满和往常一样,挺着草包肚往警所大院里大马金戈的一站,就等着上班的时间一到,按人头点名。
站了一小会儿,凉飕飕的小风吹来,吹得衣服有些单薄的曹满连打两个喷嚏,抬头看看天色,不由得有些郁闷。
“怪了,明明天气不错,怎么刮来的风会这么冷呢?要变天?”
话才说完,天边出现了一丝彩霞,绚丽多彩,很快,霞光越来越浓,也越来越艳,不大工夫,天边整个渲染成了旖旎的绯色。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球的,看样子今儿个的天气好不到哪去。”
略有文采的骂咧一句后,忍不住寒凉的曹满转身朝牢房走去。
刚来的那会儿,曹满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牢房,并没有仔细查看,等现在他走到大牢外的时候,伸着脖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看来看去,曹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值班室的大门呢?
心里一突,曹满机警的把他那把花口撸子掏了出来,子弹上膛之后,心惊胆战的朝值班室外小步小步挪了过去。
“怪不得从昨儿个开始,右眼跳了个没完,敢情这是霉运加身呐!”曹满一边嘀咕着,一边靠在了值班室的门外。
略微停顿了一下,曹满把头转向了屋内,快速的瞄了一眼,他又把头给缩了回来。
“没人?这......”
曹满的眼力还算不错,刚才匆匆那么一瞥,就能大致看清值班室的情况,里面除了没人之外还一片狼藉,特别是地板上留有的暗红色痕迹,怎么看怎么像是......
“该不会牢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一想到有着黑煞神之名的段虎,曹满凉气倒抽,万一真要闹出了砸监反狱杀害警员的大事,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可就悬了。
又惊又怕的曹满此时也沉不住气了,如果放在平时,他会等到其他警员到来后再部署行动,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事关自己的前程,必须争分夺秒,容不得他再三拖延。
压着心里的恐惧,曹满举起花口撸子,从值班室破开的门口悄悄潜伏了进去。
也就走了几步,曹满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地上那片暗红色的东西,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从份量上来看,绝对不少,不管这滩血迹是谁留下的,那人必死无疑。
惊恐的同时曹满也感到无比的惊讶,因为地上的血迹明显被人擦拭过,虽然擦得不太干净,但是谁又会在杀了人后用这种粗劣的手法来隐藏犯案线索呢?
一头雾水的曹满努力克制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吃力的迈开小步,朝里面的牢房走去。
一进牢房,迎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得他肚杂翻腾,急忙掏出手帕捂住鼻子,这才感到稍好一些。
只是当他看向关着二赖子那间牢房,墙壁上溅满了大量的血污,胃里不由自主的又是一阵翻动。
环顾了一下牢房,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过眼尖的曹满发现,关着段虎的牢房,铁栏杆上并没有挂着铁锁,铁链和铁锁都散落在了地上。
“天杀的段虎,竟敢砸监反狱,杀了警员逃走,反了他了!”
曹满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声。
捂着手帕,忍着胃里的不适,曹满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了殓房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