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祖宗留下的基业,靠剥削和压榨老百姓换来的财富,背地里干尽了损人利己的坏事,就这样的人也能当上知书达理的乡绅,明摆着也是送了钱财,换取个好名声便于更加疯狂的敛财。
“实在是对不起,老倌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口误了。”刘老倌一面赔礼道歉,一面用手中的抹布来回擦着桌面,生怕桌上留下丝毫的灰尘。
“行了行了,没听见我家三爷的吩咐吗?赶紧给我们准备一锅黄焖狗肉,迟了你吃罪不起!”常贵身旁的那位歪嘴男吆喝道。
“是是,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准备。”回话之后刘老倌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赶往灶房。
“等等,三爷我还有话要说。”
不想就在刘老倌快要进入灶房的时候,常福把嘴一撇,很是不乐意的喊道,害得刘老倌只好一路小跑着又来到了跟前。
“刘老倌,你这老家伙是越活越回去了,三爷我什么身份?来你这破馆子吃饭是看得起你,而你呢?就用这破不拉几的烂桌子招待我吗?去,把靠窗的雅座让出来,今儿个三爷要在那吃饭。”看着点头哈腰的刘老倌,常福鼻孔朝上的说道。
鼻孔不大,毛却不少,像冒出了杂草的地洞,洞黑草乱。
好恶心哦!
这一听刘老倌可犯了愁,如果坐在雅座上的是旁人也许还好办,可问题坐着的那人却是段虎,再想起以前的事情,老倌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怎么,你聋了不成?没听见三爷的话吗?”歪嘴男瞪着斜眼大声喊道。
“听......听见了,可是三爷,那张雅座已经有人......”
不等刘老倌把话说完,常福把眼一瞪,声音发冷的说道:“你说什么?刘老倌,我可是来做你的生意的,你就这么敷衍我吗?再让我听见一个不字,小心你的狗肉馆开不成!去,把雅座给我收拾出来!”
“我,我......”
犯难的刘老倌嘴里直打结,心里一个劲儿的直道,“晦气,太晦气了,本以为今日故人相见应该是一件喜事,没想到常福这条疯狗却冒了头,以往这家伙连吃带喝,没少着敲诈自己,这也就算了,如果待会儿常福认出了段虎的身份,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刘老倌叫苦不迭之际,段虎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三两步走了过来,脸上带出了和煦的笑容。
“呵呵,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杂毛狗在这乱吠呢,原来是你这个赖皮三来了,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咋滴,你还想让我给你让座不成吗?”
“卧槽,从哪冒出个黑炭头来,竟敢说三爷是......”
“额的爹,你......你是段虎?”
正待冒火的常福看清来人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后半截骂人的脏话硬生生吞到了肚子里。
“乖,不过我不是你爹,而是你家虎爷爷。”段虎满意的点头回道。
常服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心里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还有些小埋怨。
埋怨自个儿嘴贱,叫啥不好?一时心急居然叫爹,问题是......
对方还不认,非要当爷爷。
去你的爷爷,你大爷!
常福没有啃声,倒是他身旁的那位歪嘴男不服不愤的用手一指段虎的鼻子嚷嚷着,由于个头矮小的缘故,歪嘴男只有垫着脚尖才勉强和段虎的胸口拉平。
“小砍头的,你是找死不挑日子吗?知不知道我家常三爷是什么身份,还不给三爷赔礼......”
也就嚷嚷了两句,段虎双眼一瞪,鼻气一喷。
两道热气直接把歪嘴男的头发吹得,呼溜呼溜,好似随风摆动的墙头草。
不仅头发乱飞,鼻气喷进歪嘴男的一对斜眼里,好难受哦。
歪嘴男顾不上乱吠,揉起了湿漉漉的双眼。
“原,原来是虎子哥啊!嘿嘿,刚才我没看清,你别见怪,兄弟我不要什么雅座了,你请便。”
人的名树的影,看着一脸坏笑的段虎,常福只能悻悻的说了两句,脸色无比的别扭。
说起来,常福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有他老子撑腰,在镇子上那可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
不过有那么句老话说得好,坏人怕恶人,恶人怕克星,就像注定似的,段虎俨然成为了常福的克星。
不说小时候他被对方胖揍了多少顿,单单段虎揍人时的那股子狠劲,一直以来都是常福的噩梦,即便现在年纪不小了,有时候他还会梦到被段虎暴揍的噩梦,吓得他半夜惊醒,下身湿哒哒。
照理说常福的家势显赫,根本不用怕一个教书先生的儿子,可问题在于每次他喊家丁恶奴痛揍对方一顿,转过天就会被段虎给堵上,接着又是一顿更为猛烈的恶揍,就他那点小身板,挨得了一回,但也架不住经常如此。
特别是段虎长大之后,又有功夫在身,即便他叫来家丁也没用,就凭段虎的能耐,一般三五个家丁根本不是对手,何况自己被揍的事情太过丢人,他常福丢得起这个人,他老常家也丢不起这个脸,故而这小子只能认怂,吃了亏也不敢四处张扬。
后来当段虎独自去了土匪窝,斩杀了老龙山土匪头子独眼雕,威名大振,常福暗自衡量了一下,就他这点身子骨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好,免得招惹了这个黒煞神,自己还要接着吃亏挨揍。
后来听说段虎离乡,常福高兴得一连放了好几封十万响的鞭炮庆祝,本以为自己的恶梦就此终结,不曾想快活日子也就过了十多年,恶梦再次降临,还偏巧被他撞了个满怀,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常福心里是多么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