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老爷子见得苏御态度冰冷下来,当即吓的低头不敢乱说话了。
苏御酒也不喝了,脸上的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冰霜千里的寒冷以及让人无法喘息的威严。
白战老爷子酝酿了一番,最终“咣当”的一声跪在苏御的身前,他骨气勇气抬起头,慢条斯理的解释道,“白家产业是您的,现在白家内忧外患,而能继承白家产业的只有舒冉这孩子,舒冉又是女儿之身,难以主持大业,与其让公司改名换姓,倒不如物归原主!”
其实,苏御已经猜到多半白战内心的想法了,但没有想到的是,白战这小子竟然真的敢把这话说出来!
此话一落,气的苏御猛地睁开双眸,那宛若浩瀚宇宙的双眸惊现!
“胡闹!”苏御爆喝。
啪——
苏御徒手捏碎了酒瓶,酒水哗啦散了一地。
白战老爷子见得苏御动了怒,事已至此,当即破罐破摔。
“现在能帮舒冉的,只有您,白家已经没有人值得信任了。”白战低头恭敬的道。
“你当真我在乎这些钱?”苏御冰冷无情的道。
“白家世代掌管您的钱,不求功劳只求苦劳,如果您铁了心不要这些钱……”说到这里,白战老爷子顿了一下,道了一句,“如果他日白家走上歧途,还望您念在曾经抱过舒冉的份上,最后保舒冉这孩子一条命。”
“你——”苏御气结。
话被白战说到这份上,苏御无话可说,心中有气无处打出。
确实是,白家世代都掌管苏御的钱财,因为钱,白家每一代都有不小的纷争,这是好现象,也是苏御想看到的,出现矛盾,解决矛盾,这个过程才是进步的保障,也是九州国财政安全的保障。
而如今,白家三个儿子都不成气候,唯一能扶上台面的只有白舒冉,而白舒冉偏偏又是女儿身,又不能习武,可以说白家的香火算是断了,最理想的结果就是物归原主,白舒冉如果能苏御生个孩子,一来不枉费白家祖先的努力,又确保掌管苏御钱财血液的纯正。
白战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白家世代守护苏御的财产,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苏御可以就此放弃这几个臭钱,但这白家世世代代的努力算什么?还有意义吗?难道白家世代守护的东西在苏御眼中就那么的不值钱?苏御就那么的薄情?就那么否定白家世代的努力?
退一步讲,苏御要和白舒冉发展感情?
一个五千年的老怪物和白舒冉这孩子发生感情?
姑且不论苏御良心上是否能过得去,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同意啊,而且现在江宛沫已经复活,日后等她觉醒,自己如何解释?
苏御愤恨的盯视着跪在地上的白战,一方面是心疼白战这小子,好歹一把年纪了,这身体情况还跪着,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可另一方面,苏御有气打不出来,这白战竟然敢对自己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无奈的是,现阶段的情况,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白舒冉推门而进,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惊呆了。
苏御见得白舒冉走了进来,缓缓闭上双眸。
“跪着吧。”苏御淡淡的道。
说罢,苏御不满的冷哼一声,就这么走了。
“诶?”白舒冉本想追出去叫住苏御问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回头见得自己的爷爷还跪在地上,于是只能暂时放过苏御回头找自己的爷爷。
她来到白战的身边,轻轻的扶着白战的肩膀。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白舒冉柔声道。
“没事。”白战淡淡的道。
“爷爷,快起来吧,您腿脚本来就不好,不能长时间跪着。”白舒冉心疼的道。
“没事,舒冉你不用管爷爷。”白战道。
白舒冉见得爷爷一脸决然的样子,当即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她却不由自主的将气头怪罪到苏御的头上,虽然她并不知道苏御究竟跟爷爷说了些什么,但让自己爷爷跪在他面前这事儿却有些太过分了。
白舒冉起身走出书房,关上书房的门,她拨通苏御的电话。
“喂!”白舒冉叉着腰。
“啊?”苏御道。
“你啊什么啊。”白舒冉气呼呼的道。
“那我应该说什么啊?”苏御不理解的道。
“说!”白舒冉质问道,“你凭什么让我爷爷跪着!”
“我没让你爷爷跪着啊,是他自己跪着的。”电话里是苏御平静的声音。
白舒冉一听苏御说话的态度,当即更生气了。
“我告诉你苏御!”
“我不管你是谁!”
“你是白家的恩人也好,你是苏老先生也好,你不能让我爷爷跪着!”
苏御没说话。
“告诉我!”白舒冉红怒着俏脸,道,“你在哪儿!”
“在学校。”苏御淡淡的道。
“你放……”本来是一句脏话,但白舒冉从小就受到高等的教育,讲脏话是违背她道德底线的,好在她及时收住了口,她喝斥道,“江城距离水清市四百多公里,你出我家门没到两分钟,这会儿你告诉我你在水清市?”
嘟嘟嘟——
电话被苏御挂断了。
白舒冉也没有再打回去。
“哼。”
“离谱,三分钟的时间四百多公里?”
话是这么说着,白舒冉下意识的打开手机定位功能,因为苏御的电话号码是特殊定制的,白家对这个号码是有绝对运营权的,所以查询定位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然而,就在白舒冉前一秒还说三分钟四百公里这件事情有多离谱时,下一秒当他看到苏御定位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什么!?”白舒冉瞠目结舌。
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当她确认苏御本人确实是在清水市时,俏脸满是惊悚。
“这……”
白舒冉仿佛经历了灵异事件,手上一抖,手机落了地,她颤抖着的瞳孔不可置信的盯视着地上的手机,说什么都不敢捡起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