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院子里,遍地都是纸钱,堂中挂着白绫,院子里的每个人身穿缟素麻衣,神情悲伤。
“你兄长的灵柩摆在哪里?”楚云问道。
郑怀义指了指前面,说:“就放在那里,兄长死的不明不白,我们是绝不会将其下葬。”
楚云疑惑道:“你就这么肯定你兄长死于他杀?”
郑怀义点了点头,朝着正在烧纸钱的张氏恶声道:“打死我也不信这个女人是无辜的。”
没多久,来到郑怀仁,也就是郑怀义死去兄长的灵柩前,楚云沉思良久。
“来人,去把本县仵作叫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楚云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杨主簿。
也就是写验尸报告的那位主簿。
杨主簿默默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没多久,仵作来了,是个肤色黝黑的年轻小伙,见到楚云立马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楚云道:“那日你为死者验尸时,可查出其它线索了吗?”
仵作摇了摇头:“他.....他的确是被火烧死的。”
楚云眉头一皱,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仵作断断续续道:“小人几年十七。”
“干了几年仵作?”楚云再度发问。
仵作断断续续道:“只有一年......”
楚云闻言,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杨主簿说话了:“你给死者验尸时,可曾查看过死者口中异物?”
那仵作一听,猛地拍了拍后脑勺:“该死,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要不是老师提醒我,我险些铸成大错!”
仵作露出后悔莫及的表情。
杨主簿断喝一声:“还不快去重新验尸!”
“是,是。”仵作便走前去,奋力推开棺材板。
楚云双眼骤缩,目光不善看向杨主簿:“洋主播,他是你的学生?”楚云指了指正在验尸的仵作。
杨主簿躬身致歉道:“下官年轻时曾是本县仵作,如今老了,不想看着这门手艺失传,便寻了个不成器的徒弟。”
楚云笑了笑:“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会像杨主簿一样老练。”
另一边,就在仵作准备翻开死者嘴唇时,一旁的张氏忽然发了疯似的跑来阻止:“你们已经验过尸了,不能再让相公遭这种罪了。”
那仵作年级浅,被她说两句不敢还嘴,便一脸求助望向楚云。
楚云刚想开口,旁边的胡诚已经走前去,苦心劝了一句张氏,后者才同意重新验尸。
很快,仵作传来惊呼:“大人,死者嘴中有很多烟灰。”
楚云心里一沉。
死者口中含着烟灰的话,很有可能是说明,他是死于烟灰呛住口鼻,导致窒息而死!
换言之,死者很可能死于火灾!
至于是自然火灾,还是人为纵火,便不得而知。
可是,案件真有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