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十五块都不用,岂不是更好?
“老王?!”
现场已经乱做了一团,而作为骚乱的根源李震东是一脸茫然。
不过早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柳凉生却明白得很,趴在周记卤煮的房顶兴致勃勃的看着下边发生的一切。
在沟通过程中,给出信息的人会以为自己的感觉和需求能够被另一方清晰地感知到。
尽管他们并没有真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到位。
甚至有时这种表达并不是言语,而是用行动、姿态,甚至表情发出的。
而正以为自己表达得很清楚,也就不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确认对方是否理解。
但实际作为接收信息的一方,是被迫在非常有限的信息量中做出判断,因而往往会判断失误。
柳凉生幽幽想道:“因此呀~所有的误会都源于双方阅历和尺度的不对等,以及对当下信息处理的差异。”
作为站在旁观角度的观测者,他有资格作出这样的评论。
但也正是如此,柳凉生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的隔阂越来越深,他看待一切事物都像是再看一场故事。
两个月前,向西人家有个善良的孩子,喜欢换位思考,心疼别人的苦楚,最终被人骗到外头推下山崖。
而那个推他的人,正是受他帮助的人,转头就从别家那里得到了不菲的赏钱远走他乡。
柳凉生感叹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月前,东边一个被拐卖的小姑娘,嫁给了可以做她爷爷的男人,没三天男人就死了,被骂克夫,整日受人白眼唾弃阴风冷雨,最后在一个寒冷的夜里跳进了井里。
柳凉生只道一句:“恶语伤人六月寒。”
十多天前,南面来的外乡女人,被收了黑钱的媒婆说给了个每天晚很晚才回来的赌鬼,每次行房都黑灯瞎火,只到有一次她迷迷糊糊的顺手拉开了灯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她的丈夫!
原来那赌鬼每次输了,就让狐朋狗友去去他家行房抵账!
悲愤之下女人拿起剪刀捅死了狐朋狗友,又用一根麻绳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可她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死后被那赌鬼丈夫诬陷通奸,落得一个淫娃荡妇的名头沉尸塘底。
那次柳凉生没有说话。
直到几天后,人们发现赌鬼死在了家里,也是吊,用的也是那根麻绳,这件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而下九流的镇北呢?
在那些陋巷最里头的臭水沟内,则爬满了吃着人间惨剧长肥的蛆虫。
“嗡嗡嗡~嗡嗡嗡~”
到处都是烦人苍蝇,就是金秋十月也漫天飞舞寻腥觅臭。
这就是京城脚边的富饶之地!
燕郊镇,只是一个小小的燕郊镇!
“咻~”
柳凉生一尾巴将扰人的苍蝇抽死,黄色的竖瞳里都是兴趣盎然,可冰冷的心却古井无波没有一丝起伏。
“这个国家病了!”
“没救了!”
“不过...与我何干呢?”
“我这辈子就是条蛇罢了,又不是什么救世主,能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再说了....”
柳凉生慵懒的吐着信子,感知着灵视中那三团两寸多高的命火自嘲道:“那些生而为人的,不也甘之如饴吗?”
气血、灵性、法力、修为....
或许还有其它什么的称呼,不过其实泛指的都是代指的一种东西。
也就是柳凉生认识的命火,那就是依附在体表的光焰。
不过除了柳凉生这个野路子出身的家伙,别的哪怕是照着本秘籍练的,都知道收敛住气息。
所以这半年来他找不到任何超出常人界限的存在,就连现在也是。
如果不是鹞子、彪子和王林动起手来,他是怎么也看不出端倪。
他们尚且如此,那么方才那些四散的人群里就真的再没有其它厉害的角色了吗?
都是各扫门前雪罢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们的生存之道,这怪不了任何人。
也正是如此,做了所有人都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英雄才被称为英雄。
而在这之,超出寻常敢于逆天改运的伟人,也才被人尊称是伟人。
柳凉生知道,他尽管有着前世的记忆,可做不了英雄,也成不了伟人,那太难了。
如今他连人都不是,只是一条蛇罢了。
“砰!”
想归想,可柳凉生却没有走神。
只见王林随手抄起几根板凳朝着瘫倒在地的鹞子砸去。
本欲追击的彪子也是无奈,只得退到同伴身前含恨挥拳。
足以裂虎撕熊的滂湃巨力瞬间作用在包浆的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