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黄一灰两位仙儿几乎同时叫出了声。

不同的是陈文华的声音瞬间响在柳凉生的心里，而黄三的话却还是嘤嘤嘤的兽语。

“陈...先...生，你好，我是...柳凉生。”

将香火吸进腹内，断断续续，像是接触不良的老式收音机放送出的问候声在陈文华心中响起。

“柳凉生.....”

一双鼠目死死的盯着柳凉生，陈文华久久无语。

本来他以为柳凉生要么是吃了什么天地奇珍，亦或是身怀混血异种血脉，才能在不通修行的情况下获得如今这般修为。

这种情况虽然几百年难得一遇，可纵观五千年下也有那么几十个。

比其它修行者高得多的起点，固然令人羡慕眼红。

可后来的成就却不一定会有多高！

这就像是一个中彩票的幸运儿，是很难与一个纯粹靠着能力打拼的富翁相提并论的。

哪怕两者的财力均等，也没有可能！

因为前者只不过是幸运的得到了一笔巨款，本质属于突然乍富，极易坐吃山空。

哪怕是稍微有点商业头脑，买些铺子在那里细水长流，可如果没有其它的机遇，最终成就也就那样了。

而后者哪怕身家全无，但只要能力还在，加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初，甚至更一层楼，拥有无限的前途。

事实也是如此，古往今来那些个先天强盛，一开灵智就拥有旁人百年苦修的妖孽，最终大多泯然于众。

反倒是那些先天越是弱小的，最终成就大妖境界的几率越高。

不提那些混血异种，或者是吞吃天地奇珍的幸运儿，就拿如今名传天下的五仙族裔来说。

无论是黄鼠粮、狐狸、刺猬、老鼠，还是蛇中哪一种，其本体远远没有那些虎豹熊狼来的凶悍强大。

可为什么无论何时，五仙族裔中的顶尖高手数量从来都保持在整个妖族的五成左右？！

那是因为智慧呀！

天生肉身贫弱神通不显，又怎么样？

研究术法，追平差距，

一次次合纵连横，谋划出了举世闻名的东北五门！

因此但凡五仙族裔，最看重的不是根骨，不是修为，而是悟性，是智慧！

可是在吞下香火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说，他最初只是义务想要把这后生带回去调教，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可以投资的后辈。

不为别的，只凭着他那几次传音就能悟出术法的恐怖悟性！

虽然香火传音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属于妖族先贤们在最蒙昧阶段的摸索。

后来因为消耗太大根本就没有流传开就被淘汰了。

可对比要看参照。

如果这个事儿发生在他的小辈身，那么陈文华只会夸奖几句。

可如果是一个没有传承，从未接触过修行界的野仙？

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做出初中的题，人们只会称赞他天才。

可如果换做一个连话都说不全的小朋友解出高数，那么就会被称为神童！

柳凉生这般天赋....

“只要不陨落途中，此子他日定为我五仙顶梁！”

看着柳凉生，陈文华的鼠目中闪过些许炽热，仿佛看到了一块绝世璞玉。

被看得别扭的柳凉生只得再吐出一团香火，问道：“陈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

陈文华一张鼠面居然生出了笑容，和煦劝解道：“小友只需点头摇头即可，莫用着耗费修为香火传音，待小友与我回到洞府，老夫自会教你更好的传音之术。”

说着，陈文华生怕柳凉生误会，连忙给他科普了一下修行界的潜规则。

“卧槽....义务教育？这么先进的吗？！”

虽然陈文华说的只是此世修行界的冰山一角，可依旧听得他一脸懵逼。

在他想来修行界不该是门派林立，动辄灭人满门的吗？

可谁想到修士和妖族都已经和睦共处一百多年了，完全就是一个超脱俗世的乌托邦社会！

“可是这样的社会真的存在吗？”

结合前世对于乌托邦模型数据的实验，柳凉生隐隐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冥国的百姓过得那么苦？

是半年来所见的都只是特例，还是说别有内情？

总之，他对此世了解还是太少，因此不能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