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给柳凉生开完“小灶”,厉百程走到院里刚把米搭进锅就来了生意。
房梁,柳凉生伸展着翠绿的蛇躯,透过供室窗户百无聊赖的往院里打量去,黄色的竖瞳中倒印出来人。
这位主顾是个女的,穿着白色的棉衣,皮肤蜡黄,颧骨高耸,看起来有些泼辣不好惹。
“嘶嘶~是这个女人呀...”
柳凉生吐了吐信子,看着来人心里默默的想着女人的来历。
她叫林木依,是外地人,不过来燕郊镇做生意已经有些年头了。
花石街,是燕郊镇内一条很偏僻的街道,可是每天到那的人流却不少。
去那的人都是些青皮混混,或者没钱讨老婆的光棍。
而林木依的店就在那里,是家按摩店。
只在晚按摩的那种....
她手下的规模不小,有十来多个女的,还有三四个打手。
虽然是夜间按摩店的老板,可在下九流里头的声名倒不坏。
盖因她做人讲规矩。
说好了三七分成,她三,姑娘七,就绝不多收一个子,也不逼迫姑娘做不愿意的事儿,接不想的人。
对内如此,对外也是如此。
若是有人想干了事不认账,那她手下也绝不留情。
这般做派,很是赢得了道人的欣赏。
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娃儿们也愿意在她那谋生。
因此,在这只有几万人的小镇江湖,她也算是出了名的强人。
所以同是下九流的厉百程虽然没有去花石街耍过,也知道林木依的名头。
虽然肚子饿得很,但也不敢像是旁人那般怠慢。
无奈之下,只能对着院子里傻蹦的老伴招了招手,指了指了放了米的锅子。
虽然施珍珠天生聋哑,没有受到过教育,连话都不会说,跟别提手语了,可毕竟都是20年夫妻了,心底里还是厉百程的意思。
乖乖的走到蜂窝炉前,看着火候,守着锅。
“林姐儿呀?!快快快,里边请。”
厉百程招呼着林木依往客堂走。
厉百程的家很小,是座百十平米的瓦房,只有一层,不过却被他隔断分作了三间。
进门就是客厅,也是最大的一间。
只有一张会客的圆桌,几根长板凳。
往左走,过了一道门,就是是他和老伴的卧室,最里头的门,则是供奉神龛的香房。
柳凉生只需顺着成人大腿粗的房梁,悠悠的爬到了两人头顶,静静的看着。
他到时有些好奇林木依怎么这次来究竟想要算些什么,顺便给厉百程把把关。
厉百程没有急着问林木依来意,而是先招呼她坐在客厅的圆桌前,就这暖水壶里隔夜的温开水泡了两杯茶水。
做好礼数,这才慢悠悠的拿出本子,问道:“林姐儿,您哪年生人?”
面对着这位镇有名的跛半仙,在外强横的林木依倒是也没觉得怎么着,反而有些紧张。
下意识的双腿并拢,双手交叉握拳,听到厉百程的询问连忙回道:“74年生人。”
“属虎的是哪月?”
“四月,后四月十二。”
“甲寅甲子。”
例行问话是老套路,厉百程看宋小雁的面像,掐了掐指节,随即抄起一支黑色的中性笔在头涂涂写写。
什么周易八卦、五行干支、八字命理通通来了几笔,算然他也不懂这些符号究竟是什么,可只要旁人也不懂,那他就敢瞎说。
眼角看着有些焦虑,舔了了好几次嘴唇,甚至抽起烟来的林木依。
厉百程就知道火候足了。
他这才拿着本子对林木依淡淡的说道:“你这木占得多,三层木,木多仁义性情来,外账千条要不来,在家怒下千千恨。”
“你这人就怕别人说好话,人家该你钱,说几句好话,你就不好意思要。”
“婚姻方面,那不太好,就是孤独命,有男的,但是不长久。”
“对对,我以前有几个男的,就是不长久。”这些话说到林木依心坎去了,止不住的点头。
“要想改,还得在名字做文章。”
“改个什么名呀?”
“你要是.....重视的话那就改个。”
厉百程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对了,被问得一顿。
说到底,还是两个月时间太短,还没有适应过来如今的身份。
搞得前不前后不后,甚至有些忘记了从前摆摊的机敏,像是邯郸学步。
其实他这是第一次出名,不明白人一旦有了人名气,说什么人家都会脑补出对得。
就是一坨狗屎,人家也能品尝香来!
可要名头还不够响,忽悠不住人,那必然会产生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