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此刻浮现在心中千万种的猜测,众人再次回到岗位上。
此刻他们再次回想起刘力刚刚所说的话,内心有些惊骇。难道刘力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么想着,不禁向他投去不安的目光。
难道城外的情况真有我说的那么糟糕?
刘力此刻自己也慌了,这些信息是他从相熟老兵的只言片语中加以推断的,其中还添加有自己想象的部分,只是个噱头,没想到.......
他再也没了之前的那么躁动不安,此刻邋遢个脸,眼神中透露出恐慌不安。
就连远处一直专心守岗,没有参与讨论的张铁这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沉重。
众人之中看不出变化的,好像也只有一直置身事外的寒陌了。
寒陌面无表情伸出手,探出城墙,摸着空荡荡的空气,这感觉就像是在感知那将要来临的暴风雨。
相较于还不知道具体情报,胡乱猜测的他们,此刻已经得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城内已经涌起了风云。
中午进城的一行伤病人员,顾不得疗伤,就直接进入城主府汇报军情,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前脚刚进去,没有一会的功夫,城主府就遣人召集了两位将军,许家家主和诸位宗门领头弟子。
艳阳高照,明亮的大堂里,所有人却一言不发。透露出一股寒气。
林石看着手中写满情报的白纸,脸色难看。
而那些宗门弟子,此刻也在难以保持着那超然的地位。
“开山派出城的弟子死伤大半,连杜元晓都被抓住了,生死未知。”
“那幕后女子的能力能使被控制的人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
“如今被她控制的人所散发的黑雾也能蛊惑人心,进而控制他人。”
这三条最新的军情,每一条都让本已严峻的形势雪上加霜。特别是开山派遭遇重创的消息。
开山派虽然算不上是顶级的修炼门派,比不上在整个大陆上都赫赫有名的万剑蜀山,但在远国还是有几分实力的,与金山寺,玄机阁处在同一等级,门内都是有着十几位四境高人。
而这次他们出来历练的弟子至少都是三境初期修为。杜元晓三境后期的修为,更有宗门赐予的灵器搬山锤,有宗门长老注入的五成灵力在内,一旦使用,那就是实打实的四境威力。
即便是这样,杜元晓都发生了意外,这让其他宗门的弟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是产生了一种危及自身的危机感。
“这的确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副城主站起身来,走到大堂中央,“这幕后妖女的实力在日益增长,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
许家家主许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速战速决又谈何容易呢?收到女子诡异法门的影响,我们能出动的人员有限,无法组成大威力军阵。”
凌云将军凌恒也出声附和,“而且从许涛城主被那妖女击败的经历来看,她的修为恐怕不弱于我们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哼,那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好意见吗?难道就坐看那女子逐渐强大,再攻陷我们凌城么?”另一位副城主方全不满的拍响了桌子,将茶水都溅了出来,沾湿了桌子。
众人一阵语塞,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都陷入了困境。
陈芮雪发现事情有点超出她的掌控,她原以为在这场战争中,己方是占据一定优势的,而玄机阁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协力者,她要谋算的是如何获取更大的利益,甚至于能插手凌城中的事务。
可是此刻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弱势的一方,这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决定。
“……军阵的话,也许我有办法。”
江流眉头一挑,看向这个几日前还挑拨过自己的女子。她细长的墨眉下是一双有着蓝色冰晶颜色的眼睛,透露出几分薄凉。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开口。
“药山弟子的丹药供应因为材料和炼制实践的关系,每日最多能供应几百人。”
“而我们玄机阁通过自身修为可以抵抗黑雾的侵蚀原理,开发研究出了『灵柱』。”
“『灵柱』可以与周围的人建立灵力链接,通过链接将储存在内的灵石内的灵力传输到作战士兵体内,以此来达到对抗黑雾的目的。”
两位将军听到这话,立马惊坐起身,气势迸发,甚至掀翻了茶水桌。
“此话当真!”
也不难想象他们俩为什么这么兴奋,毕竟在这之前的战斗中,军队受到的限制极大,只能以小组作战,连个像样的军阵都摆不出来。
现在如果能够真的解除黑雾的问题,解除军队所受到的限制,那正面作战就没有任何问题,如今会手畏脚的局面,就会一下逆转。
陈芮雪一下子受到两位四境的气势压迫,一下子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玄机阁以奇门机巧著名,她的修为在场中是最低的,只有三境中期,就连药山的杨海清凭借丹药都达到了三境后期。此刻对她来说着实有些不容易。
“将军……”明明还是白天,一点萤光从陈芮雪眼前飘过,将她恍然惊醒。只见江流站在她的身前,隐隐地护住了她。还是那一袭白衣,一柄长剑,一腔温柔。
两位将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道了一声抱歉,收回自身失控了的气势。一副又想问,又不知道怎么说的纠结表情,让陈芮雪有些好笑。
她此刻也放下了戒备,放下了不成熟的尔虞我诈,放下了萦绕在脑海的利益算计,将『灵柱』的使用要点都讲了出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傍晚,陈芮雪走出城主府,看着空中赤红的云彩,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呵呵~一阵轻笑传了出来。
江流倚靠着朱红的大门,眉目带笑,温柔的看着她。
“这不是很可爱嘛。”
陈芮雪表示并不想理他,并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
“也许我没有你江流那么心怀天下,但我也是能分清大是大非的。”陈芮雪背对着江流,红着脸,话音刚落又继续向前快步离开,不给江流说话的机会。
晚霞映红的半边天下,陈芮雪留下的只剩下一股余香和那在江流脑中久久不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