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遥趁着时夜生没注意,偷偷把桌上的酒壶换了下来。
那名婢女换了酒盏回来,张世也来到席上。他持杯敬了敬周围的人,时夜生也端起酒盏回敬。
江舟遥暗暗的长出一口气。搞定了,完美搞定。
这时,张世又道:“我前些日子买来了几坛新酿,各位帮忙品一品。”
正说着,下人们一人端了一个酒壶鱼贯而入,放在席间各个桌上。
等会儿。真是有点五雷轰顶。
江舟遥有些懵圈。你要上酒怎么不早点上?书里也没提是哪一次的酒啊……
她趁着席间没人发现自己,赶忙跑了出去。一路跑到卧房,把酒尽数倒在茶壶里,又灌进自己买的酒,一刻都不敢停顿,匆忙的跑回席上。
时夜生正举着酒盏往嘴边送,江舟遥跑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酒盏一晃,里面的酒便洒在了桌上。
好在席上的人都在欣赏舞女,没人注意到这边。时夜生皱眉看着她,声音有几分怒气,“何事?”
江舟遥看向婢女,那婢女识趣的退了下去。
“大人…喝这个吧。”江舟遥把玉壶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有些发抖。
时夜生没说什么,就这么换了酒壶。江舟遥把刚刚下人呈上来的酒壶拿走,安静的站在时夜生身后。
虽然时夜生什么都没说,但江舟遥已经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江舟遥心里叹了口气,这书是玩自己呢?
战战兢兢的等到宴席结束,官员们也回了自己的客房。
江舟遥快步跟在时夜生身后,一关上门,时夜生便冷笑一声:“解释解释?”
江舟遥看向空荡荡的床榻,这商人好像没把女儿送来啊,这让她怎么解释啊?
“大人,你等等。”江舟遥跑回自己的客房,把桌上的茶壶取了过来。
江舟遥把酒壶与茶壶一起放在桌上,小声道:“这里面有一杯可能是被下了药的。”
时夜生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是在其他地方偶然听到的,上次那个商人余贾想把女儿送给您,但是他女儿不同意,余贾便在您酒中下了药,想着水到渠成的…”
“那他女儿呢?”时夜生声音清冷。
江舟遥又看了一眼床榻,低着头没有说话。
时夜生又道:“你喝吧。”
江舟遥抬头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你解释不了。”时夜生有些不耐烦,“那便喝一口。”
两人目光相对,江舟遥忽然觉着有些委屈,眼眶又红了。
时夜生捏着她的下巴,轻声道:“我最讨厌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江舟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甩开时夜生的手,走到桌旁,取了两个茶盏,连着喝下两杯。
药效下的大,不到半柱香时间,江舟遥便觉着喉咙干燥,脸上发烫。
江舟遥眼前有些恍惚,她使劲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这么一来她便觉着更委屈了。
所以到底是哪一个酒壶里被下了药啊?
江舟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落着泪。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外头传来了一些声响。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到底是哪一间屋子?”
“应该是这个吧,还亮着灯。”
门外现出了两个身影,他们正想戳开窗户纸看看,时夜生便抬手射了两根银针过去。
外头的男人倒了下去,传来两声闷响。
时夜生打开门,只见两个男人的身旁,还躺着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约莫只有十四五岁,长的白白净净的,兴许是被迷晕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时夜生叫来侍卫,让他们把两个男人抬走。俞子安领着几人进来,把他们抬下去,看到时夜生身后还站着江舟遥,愣了片刻,“江姑娘?”
江舟遥还在哭着,声音哽咽:“地上凉,把她扶到我床上去。”她指着地上的小姑娘。
几位侍卫又帮忙把小姑娘抬到江舟遥的客房里去。这会儿房间里又只剩下时夜生与江舟遥两人了。
江舟遥觉着身上越来越热,她正想走出去,时夜生却先一步离开了。
江舟遥看着紧闭的房门,时夜生要把她关在这一整晚吗?她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来喝。
茶香清淡,但什么用都没有。
江舟遥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她抬眼看去,进来的是时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