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东京都丰岛区的一栋宅屋内。
当陈信艰难地睁开眼皮,感受到的是身体自上而下的虚弱和冰冷,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让他的喉咙不断发出着呜咽声。
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右手的手腕被利器割开,正泡在浴室的浴缸内。
满满一浴缸鲜红的血水!
疑惑之际,这具身体的记忆开始在陈信的脑海中浮现,长野信,这是自己的名字,十六岁的岛国高中生,一年前父母离婚后跟随父亲长野一郎一起生活。
记忆中那个作为父亲的男人是个脾气暴躁,明明没有什么能力却总是自以为是的男人,在外面遭人看不起时便会回家殴打妻子,长野信的母亲就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才选择离婚。
而剩下来的长野信,毫无疑问成为了母亲的替代品,长年出现在身上的伤痕让他在学校中被人视为不良,偏偏性格懦弱不敢声张,导致遭受到了更严重的霸凌,就连老师都对其产生误会。
长久以来身心上的折磨最终压垮了这个平凡的少年,让他选择轻生。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放入浴缸的温水中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最终的结果便是,他如愿得到解脱,新的长野信活了过来。
“这还真是...”长野信嘴角动了动,只是感受到说话的艰难后便放弃,另一只手扶着浴缸将手腕从已经冰冷的血水中捞出。
伤口已经不再淌血,但身体的虚弱告诉了长野信自己失去的血液是实打实的。
他只能离开冰冷的浴室,匍匐着身子爬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内,躺在榻榻米上用被子盖在身上,试图留住最后一丝温暖。
做完这一切的长野信便彻底晕了过去,剩下的也只能期待于这具身体能够抗住,让他恢复过来。
睡梦之中,原本模模糊糊的长野信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意识变得清醒起来,前世的生活经历如放映的电影一般,在他眼前清晰的浮现。
这让长野信有些担忧,这该不会是所谓的死前走马灯吧?自己刚活过来又要死了?
让人无语,只是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的情绪还算平稳。
和曾经的长野信比起来,自己的人生无疑是美满的,尽管他是个孤儿,但父母给他留下的遗产让他财富无忧,身边的每一个人也都对他关爱有加。
天真的小学生涯,奋进的中学经历,再到青春的大学生活,长野信的嘴角带着些许怀念的笑容。
只是很快这份笑容有些维系不下去了。
这充满血与火的战场,这比房屋还要大的怪物,还有这个拿着刀从城头砍到城尾的家伙为什么长着一副我的脸?
长野信认出了这些画面,都是来自于大学时的游戏,只是为什么在记忆里主角都长着一副自己的脸,而且还跟自己真实经历过一般?
这一刻,长野信的脑袋上不断冒出问号。
带着满满的疑惑,他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专注于这些画面,而这时候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
当长野信恢复过来时,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变了。
不在似观看电影放映,而是自己进入其中成为了一员。
皎洁的月光下,脸颊旁是随风飘扬的芦苇絮,站立在这片芦苇花绽放的白洁大地之上,长野信正感到唯美之际,鼻尖萦绕的丝丝血气瞬间让他的全身紧绷。
“干得好,只狼。”带着解脱的沙哑声立刻吸引了长野信的注意力,注视着眼前这名熟悉的人影倒在自己面前,他感到一阵荒谬。
只狼的最终大决战,剑圣苇名一心,而自己成功战胜了他。
可这一切不都只是发现在游戏里吗?为什么会。
不等他的疑惑得到解答,一股精神上的虚脱感让长野信有种被榨干的疲惫,眼前的画面霎那间破碎。
再度睁开眼,长野信发现自己醒了过来,在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