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精血的疲惫感让他根本使不上力,连欲去拿丹药的手,也无法挪动半分,他就这样轰然倒下,沉沉睡去。
……
……
中洲,大唐。
太乙门。
道源山巅终年积雪,寒风冷冽,此时却有两人在此山山巅,一人盘坐,一人战立。
“师祖,不知您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太乙门掌教温长明身着一袭黑白两色的道袍,额上一顶墨色束冠,自然生出一抹沉静的气质来。此刻他微微俯下身子,脸上无悲无喜,对着身前的老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老人披着蓑衣,周身也无半点灵力威压,戴着斗笠,青竹钓竿随意地摆在一旁,钓钩垂在悬崖之下,随风微动。他看起来,仅仅是个普普通通,年过花甲的老头。
何人能够猜到,这便是太乙门的祖师。
老人没有抬头,依然盯着身前雪上散落一地的卦文。
“差了……还是差了点……差在哪呢……”老人喃喃自语道,温长明虽不明白其中意义,但也没有出声打断,只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长明。”
“徒孙在。”温长明恭敬地回应道。
“此卦,老夫原以为只是稀松平常,不想这一算就是十五年......若非周天经可稍避天道大律,恐怕老夫早已一命呜呼。”
“这......?!师祖……您是我太乙门的支柱,敢请师祖以己身为重!”温长明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哼哼……不要紧,老夫心中有数。”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
“这次唤你前来,是想告诉尔等,盛世将至,无论对正道亦或是……魔道。”他轻轻拨开了身前的一小片雪,用手捻起一小片碎裂的龟甲。
“我正道昌隆,然邪魔一道也不会再继续安分下去,尔等要做好准备……”
“几百年过去了,长明,你还是记不住……你是太乙门的掌门,你才是这太乙门的支柱!该怎么做,你心里得有个数。”
“师祖教训的是......”
“你去吧。”
“是,师祖。”
老人轻叹一声,从蓑衣之中颤颤巍巍伸出左手,轻轻的摆了一摆,温长明只觉一阵恍惚,转眼已然回到了道源山山脚。
他恭恭敬敬地朝着山巅行了一礼,抖落双肩的落雪,御剑而去。
“这最后一卦……究竟……咳咳……”殷红的血迹洒落在雪地上,一片白茫茫之中,显得煞是醒目。
蓑衣老人皱了皱眉,擦去了嘴角的血迹,遥望东方。
“……”
“……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