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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女泣:是红衣,是嫁衣。奴家的夫君在洞房花烛夜那天出了家。说看破了红尘,说四大皆空了,还说忘记了我俩小时的情意。我独守那空房,直到天微微亮,我进了画。

县官:进了画?

画中女:奴家死了。那夫君,这从小的情愫断了,我也没了留头在这世上。死了,血流了一地,婆家人也是看到血透出了门缝,进去,才看到,我死在这凉地上。我穿着嫁衣死的,摔碎了酒杯,用酒杯瓷片割伤了手腕,死的。

县官:你还有青梅竹马,我,什么都没有……

画中女:有又怎样,还不是离去了?

县官:我俩都孤苦无依。不,你还可以进入这画里,我也只能坐在冷冷的堂上,没有人可以说。

画中女:状元郎,你还记得什么吗?

县官:记得什么?

画中女:记得,你为何就出了家?

县官:我没有娘子,不是你夫君啊!

画中女不顾他的话:你就如此狠心,抛下我一个。你,哪里来的“四大皆空”,你的情欲真的断了吗?

县官:我,姑娘,你搞错了!我不是啊!

画中女: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今,如今,晚了,你就歇在这里吧。

县官:这怎么可以呢?我得睡在堂里啊。

画中女:你还要再弃我一次吗?

县官也无话了。再弃我一次……

县官,没有父母,弃儿……

县官,看着画中女的白衣,似乎也明白了石头上的苔藓的红色。红色的苔藓,有是有,不过,石头上苔藓的红色是血染的,是嫁衣上的红色染的。红色的嫁衣连同血把本是绿色的苔藓染成了红色。白衣画中女的事,奴家心里的苦。

县官心里从,从这温热的云雨。

县官想:假若,我就是那画中女的夫君,四大皆空的由头,还不知心悦上了谁家的姑娘。竟,弃小时情意不要,也是负心人。可,我,这又是在干甚,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弃,丢弃,我又是怎样的被丢弃……

醒来,县官从花里醒来。

县官想:果然,没人找我。

县官被下体的湿润羞红了脸,立马想起了昨晚画中女的牵扯。我,我这是做了甚!

县官灰溜溜的回了堂里,沐了浴,换了衣。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堂里还没有人。

手下们有很多还在睡觉,也只有昨天那个刚从青楼来到堂里。

手下:大人,醒了?

县官:醒了。

堂里的厨子出来了,问:大人,来了?

县官:来了。

厨子又说:饿了?

县官:有点。

厨子:来?

县官:来。

县官也就和这堂里的厨子关系不错了。

县官做着昨天买的菜,厨子给他打下手。县官吃惯了自己做的菜,有时候还会嫌弃厨子做的菜不好吃。

好了,做好了,手下们也醒了。除了那刚回来的,他去睡了,他累了,一晚没睡。

县官:你说,我养他们干甚?

厨子:看着呗,看着生气。

县官:对,我还知道生气,就证明我还活着。

厨子:你昨晚没回,又去花里喝酒了?

县官:唉,难尽的言,吃了饭,我与你再讲吧。

画中花中,君分得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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