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月染血的娇弱身躯缓缓倒下，在弥留之际，她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问道：“在谢幕前……我想知道……打败我的人的名字……”

“塔达林星灵，利矛之刃狂热者军团千夫长，卡利斯。”卡利斯收起了血刃，向天使月走来。

“塔达林……星灵……卡利斯……”

天使月嘴里念叨着卡利斯的名字，脸上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

“你很强……死在你手里……我死而无憾……”

说完这句话，天使月便再也无力睁开她明亮的双眼，随着意识的逐渐消失，天使月就这么静静地走完了她生命中的最后时刻。

不管是塔达林狂热者还是被迫投降的天使战士们都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哪怕是通讯频道或是灵能链接里也都鸦雀无声。

卡利斯默默地将天使月的断剑捡起，轻轻放在了天使月的尸体旁，然后退开两步，右手捶胸，行了一个战士的礼节。

“这是一位伟大的战士，值得我们敬佩的对手，狂热者，送她上路，愿萨尔纳加保佑她。”

话音落下，塔达林狂热者们纷纷挺直了身子，收起了血刃，做出了和卡利斯同样的动作，齐声大吼：

&oridas”

（愿萨尔纳加保佑你。）

吼声渐渐消散，原本安静的天使们也开始骚动起来，很快，就有天使战士掩面大哭出声来，悲伤的气氛迅速传染给了所有投降的天使们，好多小天使都哭了，她们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天使月的遗体……

卡利斯见此，挥挥手示意塔达林狂热者暂时退出主控室。留给这些天使战俘一点时间，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天使会再次反抗，就算反抗了，一百来个的被缴了械的天使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卡利斯想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天使月这样的对手了，卡利斯在天使月眼中，看到了信仰的光芒，上一个这样的战士是谁呢？呵，好像是艾尔星灵吧……

阿拉纳克看着这场战斗，思绪同样飘向了远方：

战场上，一名又一名圣堂武士绽放出自己生命中最后的光芒，倒在了不属于自己的战场上。

万千年来，艾尔星灵一直庇护着下属的文明不受外敌侵略，维护了科普卢星区上万年的和平。即使是虫群大举入侵时，艾尔星灵也依然坚持派出全部的主力舰队保护星区里的弱小文明，最后因为母星坐标泄露和留守军队不足而导致自己的母星沦陷。

为了虚无缥缈的和平，放弃了自己，真是可爱到愚蠢啊。

“老朋友，看来即使是在这个宇宙，你的意志，也有人继承了啊。”

阿拉纳克感慨道，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穿着白金大主教铠甲的背影，那个理念愚蠢到他绝不承认的男人。

当年，那个年仅两百八十四岁的年轻的男人和阿拉纳克并肩站在亚顿之矛的船舷上，仰望着浩瀚的星海，他向阿拉纳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打败黑暗之神埃蒙后，科普卢星区将会迎来怎样和平的盛况。

当时同样年轻的阿拉纳克对此嗤之以鼻，她认为和平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幻想，正义也不过是个冠冕堂皇之词，只有升格之链弱肉强食的法则才能更好地推动宇宙的发展。

在之后残酷的战斗中，那个男人数次救出了陷入苦战的阿拉纳克，也一直试图说服阿拉纳克。

但是阿拉纳克对此不屑一顾，她觉得这个愚蠢的家伙根本就不适合当一个文明的领袖，他仁慈，温柔，谦虚，甚至舍身犯险，简直是个白痴。

在虚空战役最终审判中，星灵，泰伦，泽格三族，齐心协力打败了黑暗之神埃蒙后，科普卢星区也即将迎来一段长久的和平。

那个男人希望达拉姆（艾尔），奈拉齐姆，净化者和塔达林能够联合起来，组成星灵联合社会，也诚挚地向阿拉纳克发出了邀请。

最终阿拉纳克因为理念的不同与那个男人分道扬镳，带领着愿意继续追随他的塔达林们回到了故乡斯雷恩。

不过在此之前，阿拉纳克给了塔达林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成为圣堂武士或是效忠高阶领主。

要知道，从前的阿拉纳克是绝对不会给部下任何选择权的。即使绝大多数塔达林任愿意继续效忠高阶领主，但还是有极少部分选择了加入圣堂武士。

其实，那么多年下来，阿拉纳克早就在心里承认了那个男人的正义理念，当然，她嘴上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绝不！

阿拉纳克收回了思绪，看着这些，为了正义发奋不顾身的天使们，但又想想天使文明在宇宙中的所作所为，那张扬跋扈的作风和嚣张无比的言论，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声叹息。

“这正义，终究还是变了味了啊。”

阿拉纳克的眼睛盯向了唯一一艘还在苦苦坚守的天刃六号，也是军团长天使艾琳的旗舰，眼中红芒大盛。

“就让我来清理你们，我不会让你们这种混合着野心的不纯秩序，玷污了老朋友那纯粹的正义！”

“传令下去，再加派一千名狂热者和十台塔达林先锋机甲，要是三个小时内还是拿不下这艘天刃战舰，就告诉那个负责指挥的晋升者，让他不要回来了。”

“Ul"as addari.”

（遵从你的意志。）

……

天刃六号旗舰上，天使艾琳正指挥着仅剩的一千五百来名天使战士进行着井然有序的防守，此时，天使们已经渡过了凯莎掉线导致的虚弱期，恢复了近乎九成的实力，一时间塔达林狂热者竟然冲不进这铁桶阵。

负责指挥攻坚的一名晋升者和两名千夫长也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他们的部队已经伤亡过半了，却还没有拿下这艘天刃六号，谁知道天使突然恢复了战斗力，再加上这艘天刃六号本就是旗舰，上面有着三千名天使战士，还有一位天使军团长，两千人的塔达林部队根本冲不破她们的防御。

要知道，塔达林是不会允许失败者存在的，即使是面对这种实力相当的对手。

很快，阿拉纳克的命令便传到了这三个塔达林脑海中，高阶领主的最后通牒已经下达，还加派了部队，虽然情况依然不容乐观，但也给前线部队减少了很多压力。

晋升者和千夫长当即松了口气。

PS：这章的“他”好像都打错了，哎呀算了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