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几楼?”
“不知道。”白勍拒不合作。
她是脑子不太能转,但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住几楼可不能告诉你,不安全!
荣长玺一脸嫌弃,躲了躲,尽量最远的距离把她拉扯上楼,反正动作可不太友好,他也不愿意和酒鬼讲什么道理。
醒了她也不会记得,没顺着地面把她拖上去就不错了。
“喝成这样觉得特牛逼?你就这样谈生意的?”
酒桌生意,早八百年就不流行了好嘛。
白勍点点头:“就这样谈的啊。”
“光荣?”
“光荣!”她呵呵笑着。
笑声是真的开心。
荣长玺不愿和她说下去了,挺没意思的。
对于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你就别伸手去抓,抓也抓不住的,叫她掉下去摔了就知道疼了。
“你家到底在几楼?”
“我自己走。”
白勍往地上一坐,拽着栏杆不松手。
“那你坐着吧。”荣长玺也来了脾气。
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跑来看她回没回来,他也是闲的。
也是烦他奶给他派这样的任务,想着以后养老院那边他也少去。
不沾亲不带故他干嘛要管白勍?叫一声干奶奶,难不成就真的是他兄弟姐妹了?
麻溜下了楼,拢拢身上的大衣,他向来外出穿的都不多,风迎面一打过来,荣长玺也冷啊!
他虽然是男人,他也是人!
牛仔裤里那是真大腿,不是假的,不是任凭风吹没有任何感觉的假大腿。
更加痛恨这两个女人了,一老一小太能折腾。
走出去能有五六百米,又折了回来。
白勍还在楼上坐着呢,估计他今天不回来她能在走廊上坐一宿。也不晓得她邻居都是怎么看她的。
双手绕过她的腋下,把人薅上了楼。
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她家了,把人扔进去。
不扔也不行,白勍死活不肯进门,荣长玺只能把她拖进来,然后扔到门口。
他换了鞋进屋去找水喝。
累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电话响。
荣奶奶:“小白回家了吗?”
“这种事以后您别吩咐我来做,我也不是她的谁,我没有这种义务。”
荣奶奶稍稍把电话拿远一些,这孩子!
干嘛这么多的牢骚啊。
“她回来了吗?”
荣长玺奔着坐在门口的人走过去,上手去抓她的手,白勍死活不干,死抱着里头的门板不撒开,他就上手硬掰。
看起来都疼的那种力道。
使劲掰。
然后掰开了。
把电话塞进去。
白勍倒在地上接电话:“喂……”
声音变了。
贱嗖嗖的感觉。
荣奶奶一听脑子一抽,这喝多少啊?声儿都喝变了。
“长玺啊。”
荣长玺没办法又把电话拿回来,没有马上接,而是有些嫌弃自己这电话,谁晓得有没有脏啊。
“她喝多了,你把她放床上就行。”
“合适吗?”
荣奶奶不理解:“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一女的,我一男的。”
荣奶奶只想笑,你们俩啊,你们不存在什么男女有别。
白勍呢看不上她孙子,她孙子也瞧不上白勍。
“麻烦你了。”
荣长玺又把白勍拖床上去的,揪着白勍的胳膊,白勍的腿在地上拖。
扔到床上然后拿起来被子往她身上一扔。
不好意思,实在没有服务人的意识,他也不想给眼前的人服务。
穿回自己的鞋。
以前荣长玺瞧不起白勍,那是瞧不起白勍这个钻研劲儿,拍马的劲儿。
现在瞧不起,则是瞧不起她生活的态度。
还是那句话,愿意过这样生活的女人,你可怜她什么呢,人家满足的很。
手刚碰到门锁上,白勍那头好比死透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坐了起来。
直挺挺坐了起来,昂首道:“谈生意怎么谈?”她问。
荣长玺不想和她多说,因为没那必要。
“你休息吧,我走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没必要往一个世界去挤。
他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过这样的生活,也不该动气的,白勍过什么样的生活与他有什么干系。
“坐在五星级大酒店里冠冕堂皇的谈?在办公室里谈?谁不想啊,大哥你高看我了!”白勍摸摸自己的脸,吞吞口水,她有点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