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一噎,说不出话来。
凰八疑惑地看着一脸憋屈的杜衡,更加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那天晚上你是不是……”
杜衡连连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才没有……”
凰八满头问号,心中确信了七分。便认为杜衡是拉不下面子,不愿意说出口。
凰八点点头表示理解,凰八上前拍了拍杜衡的肩膀:“没事,我理解你,毕竟谁没有被父母骂过呢?只是我是真的没想到杜小仪原来骂人这么凶残。唉,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能忍就忍,也不用不好意思。”
凰八的手打上杜衡肩膀时,杜衡浑身一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而凰八刚说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杜衡浮躁不安的心。
“……殿下以为,是臣下的父亲训了臣下?”
凰八看到杜衡略微扭曲的脸,心中又起了三分不确定:“不是杜小仪,难道是杜司军?你也不早说?我就说杜小仪怎么看也不像会很严厉训人的人,想必是杜司军中途折回来训了你一顿吧?话说第一次见杜司军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还是挺稳重的。不过她是司军,习武之人,性格火爆点才正常。冒昧问一句,她是只对你这样还是私下里都这样?”
杜衡听着,又是生气又是无奈,肚子里想斥责凰八的话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能把火气撒到杜若兰身上:“就是,母亲打人疼得很,骂人也特别难听,真是可气!”
凰八同情地拍了拍杜衡的肩膀:“你母亲也是因为爱你,打是亲,骂是爱,你就忍忍吧。毕竟我们那天确实过分了点。”
杜衡心塞又心堵,憋着一股气,闷声点头。
从来没打得着杜衡,骂人来来去去只有那一两句的杜若兰在席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引得四周的同僚齐刷刷地看过来。杜若兰淡定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无事无事,偶感风寒,打扰各位了。”
心里却想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在背地里说老娘坏话?
凰八回到蕊珠阁后,才看了一会话本,两双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凰八觉得自从自己迷上了思古的画本子后,自己是越来越咸鱼了,每天吃完就是躺在床上看话本,连宫门都不敢太出,睡得时间也越来越早。
唉,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她的肚子上就要多出几两肥膘了。还是出去走走,消耗消耗能量吧。
凰八打了个哈欠。算了,今天都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明天一定。
凰八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青瓦为凰八梳洗时,止安犹犹豫豫地进来了。
凰八看止安一脸欲言又止,便问道:“止安,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止安欠了欠身:“回殿下,昨晚殿下歇下后,君后长宫传召了殿下,只是殿下已然熟睡,君后长宫才作罢。”
凰八愣了愣:“父君昨晚传召我?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止安摇摇头:“这倒是没有,君后长宫只是说让殿下到凤仪宫去。不过,君后长宫昨晚从宴会上回来,不知为何发了一通大火,连陛下都惊动了。陛下半夜过来凤仪宫,劝慰了凤君许久,凤君与陛下大吵一架后……赶走了陛下。”
凰八听完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父君赶走了陛下?这是什么惊天大瓜?那,那父君还找我做什么?难道是要我去观战?不能吧?”
止安思索了一下道:“小子听风声,应当是昨晚晚宴上,煜煌帝姬的事,殿下可有思绪?”
凰八皱眉:“煜煌帝姬?她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青瓦一脸气愤:“煜煌帝姬?怎么又是她?她昨晚在宴会上不仅一点脸面都不给秋狄帝姬和皇子,更是出言侮辱我们殿下,扬言要把相伴五年的结发正君废掉,求娶我们殿下!糟了,凤君那么疼我们殿下,又和陛下吵了一架,该不会是陛下同意了煜煌帝姬的请求吧?那怎么行啊?暂且不说煜煌帝姬人品如何,就是我们殿下也……身份特殊,怎么可以嫁去别国,委身一女子?”
止安也沉下脸来:“昨晚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煜煌帝姬未免欺人太甚!不过殿下别担心,现在也没有殿下婚事的消息。我沧澜还从未出现过把皇子嫁到别国的事情,陛下不见得会答应煜煌帝姬的请求。”
凰八很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情况,握紧了拳头:“以前没有,未必现在也没有。以前的沧澜国力强盛,又垄断着火药的技术,他国不敢来犯。虽说现在表面上的火药技术还掌握在沧澜手里,但谁知道秋狄和煜煌暗中有没有研制出来,毕竟火药的成品可以从沧澜买到,而火药本身也不是什么太高难度的东西。
沧澜本身就是产粮大国,织布烧瓷的技术更是让煜煌和秋狄眼红。眼下沧澜内乱结束不久,若是母皇没有把握或是煜煌帝姬给出的条件够丰厚,牺牲我一个皇子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当然,前提是我是皇子,但你们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论母皇的态度如何,这门婚事是绝对不能成的。”
止安点点头:“殿下看得透彻。”
止乐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殿下,凤君请您去演武场。”
凰八皱皱眉:“演武场?今日是三国交流大会的武斗大会,按理说,我们这些后宫未婚人员不是不应该去的吗?”
止乐忐急道:“按理来说,是的,可是,可是……”
凰八上前,抛弃了拍止乐的肩膀:“没事,不急,慢慢说。”
止乐平复了一下心情:“是,是煜煌帝姬!昨晚殿下离席后,秋狄帝姬再次劝说陛下收下秋狄的皇子,煜煌帝姬便又提起可娶殿下的事情,眼见陛下就快要妥协的时候,上官大人站了出来向煜煌帝姬宣战,说,说今天的比武大赛,谁赢了,殿下……殿下就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