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老头?李夕李白有些想不明白。
还不待反驳,便听玄宗道:“孔爱卿此言不差,李翰林虽然有功,但此举确有不妥。嗯,那就罚他一月俸禄。李翰林你可服气?”
这老头姓孔,莫非与太学的孔司业是同族?难怪今日两次三番的想搞自己,原来是为孔司业报仇来了。
不过听玄宗顺着他的意思,轻描淡写的罚了自己一个月的俸禄。想来也不愿意同他多扯,李夕自然没必要再与他舌战一番,徒添事端。
“陛下英明!”李夕大声回道。
孔老头听玄宗只罚了李白一个月的俸禄,心里虽是不解恨,但也不敢再拂玄宗的意。
玄宗见孔老头不再说话,便对群臣道:“众爱卿若无别的事,暂且退下。晚宴之时,诸卿可再莫损了我大唐的颜面。”
群臣今日被一封番邦国书弄得颜面扫地。听到玄宗这话,无人敢吱声。
“那就散了吧。”玄宗摆摆手道。
“陛下,臣有一事。”一个小眼睛的清瘦中年男子起身禀道。
“李少卿有何事,且讲!”
那位李少卿先是向李夕李白拱了拱手:“李翰林今日为圣人带来数百万贯收益,净利只怕也在百万以上,着实令在下佩服。只是各国风土、语言皆有不同,处理这一系列贸易只怕不是易事。一个小失误便可能导致巨大损失。臣身为鸿胪寺少卿,本是执掌四夷朝贡。对各国事务,不同番语皆有一定了解。所以臣愿承担这一事务,为李翰林分担一二。”
不过还不等玄宗同意,又有一人站起身来:“陛下。这与番邦贸易一事,本是户部之责。理当由户部接管,鸿胪寺参与进来于理不合!”
玄宗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李夕李白:“李爱卿以为呢?”
李夕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一群闻到鱼腥味的猫咪,想来浑水摸鱼,捞取好处!
他想了想回道:“回陛下,按理说这几项贸易都是圣人的内帑私产,无论是鸿胪寺还是户部,都没有参与进来的道理。不过两位报效圣人的拳拳之心实在令人敬佩。依臣看,不如让两位行协助之职,帮着高将军处理好相应事务。”
李夕转向那李少卿和那户部官员,笑着继续道:“有两位专业人士的协助,相信定不会有一丝差错,不会有一分一文的损失。两位说是也不是?”
本想包揽此事,趁机捞些油水。结果李夕一句话便让一块竞相争抢的香饽饽变成了烫手山芋。两人在心里将李白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眼见无法成事,李少卿的小眼滴溜溜地一转,拱手回道:“李翰林所言在理。只是在下方才少虑了一项,鸿胪寺虽略通番语,但对贸易、账目等却是完全不懂。这事还是交于户部王侍郎吧。”
“李少卿严重了。”那位户部王侍郎赶紧道:“李翰林方才所言想必少卿也听到了。此番只是协助,想必李翰林与高将军对于贸易细节、账目等事项早已安排妥当。现在缺的便是通晓番国语言的能人。此职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李少卿能担此任了。”
看着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玄宗有些不耐烦道:“两位爱卿不必再说,就按李翰林说的办好了!晚宴即将开始,众卿先散了吧。”
待一干朝臣退去,玄宗笑道:“能有爱卿这等才学为孤分忧,孤心甚慰!今日夜宴爱卿便随我左右吧。”
“去不去?”李夕的心里是比较讨厌这种一大堆陌生人的应酬的。
“不去!”李白不假思索的回道:“今日一事,我们已经引起不少朝臣眼红。右相虽未说话,想必心里也开始提防我们。若是夜宴时再随在圣人身边,只怕他就要想方设法构陷你我了。”
李林甫今日一言不发,但并不代表可以忽视他的存在。李夕知道,这种人越是安静,可能越是危险。而在不能一把扳倒李林甫之前,最好不要与他有哪怕一丁点的冲突,韬光养晦才是明智之选。
正想着,便听李白开口回道:“圣人洪恩,臣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只是臣近日通宵达旦创作画册,已是身心俱疲。还望圣人允臣早些回去歇息。”
“那画册,爱卿已经画好了?”玄宗双眼闪光,激动得胡须都有些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