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已入夏,前两日却还凉爽。
到了今日,则是正儿经的酷暑了。
这种天气,除了念奴那儿,李夕真的是哪儿统统不想去。
却奈何李白才是这具身体的正主,李夕不好干涉他的日常行动。
“这是要去哪儿?”
感觉马儿并不是向平康坊而去,燥热的李夕忍不住问道。
李白也热的不愿多说,只回了一句,“等下你就知道了。”
出兴宁坊,向南骑行约半个时辰,李白打马进了修政坊。
修政坊位于长安城南,本是郊区;现在坊内住户都因天热躲在家里。整个坊内不见人影,更显荒芜。
在一道已有些古旧的大门处停下,李白翻身下马,取下带来的一筐上等好酒,上前轻扣门环。
片刻,大门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缝。一个家仆装扮、两鬓花白的老年男子探出头来,望着李夕李白。他眼睛转悠几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李翰林李太白?”
李白哈哈笑道:“正是在下,老丈倒是好记性!”
那老丈连忙打开门,一面请李夕李白进院,一面恭敬道:“李翰林快请进、快请进!上次一别已近一年,老朽这眼神和记性都是愈发不行了。”
李白忙道:“老丈鹤发童颜,耳聪目明,一眼便认出在下。若这叫不行,那这世上便再没有行的人了。”
老丈一脸慈祥的笑容,道:“听君一席话,小老儿又感年轻几岁。李翰林可是来找大郎的?”
“正是。不知张大夫可在?”
“大郎一早出去了,估计午后方回。不知李翰林有何事,小老儿可否代为转达?”
李白将一筐子上好的白酒递与老丈,“今日来了酒瘾,本想找张大夫痛饮千杯。却没想来的不巧。这酒老丈就代他收下吧。”
李白与老丈说话之际,李夕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座宅院。
院子十分的清简,除了简单的几盆花草,再就是角落处有一装着几只雪白的鸽子的鸽笼。
整体看来不像是什么大人物住的地方。李白跑这儿来干什么?
“张大夫是谁?”李夕心中好奇问道。
“前任宰相张相公之子,张拯。现任右赞善大夫。”李白心里回道。
“张相公?是张九龄!你还认识他?”李夕记得李白到长安之前,张九龄就已经告老还乡,并在家乡病逝了吧!
李白回道:“不算相识。我来长安时张相公已经病故。去岁我来悼唁,倒是与张大夫相识了。”
原来如此。
那边,老丈见了框子里的酒瓶,却是惊道:“这可是白酒坊里的酒?如此珍贵,小老儿可不敢自作主张代大郎收下的。”
这老丈也识得白酒,看来白酒已经成为长安城里家喻户晓的爆款了。
“老丈这就见外了,你家大郎好酒我却是知道的。以前同他喝酒,他就从不与我客气。”李白说着将框子塞与他怀中。
老丈接过框子,连道:“是是!那李翰林也无需与小老儿客气。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李翰林尽管开口。虽然大郎不在家,一般事老朽却是能做主的。”
这老丈倒是精明,一眼就看穿了李白此行并不是简单寻找酒友的。
被看穿来意,李白也不羞臊,正色道:“却有一件小事,白想借两只飞奴一用。”
老乡朗声笑道:“就这事?哈哈,李翰林只管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