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李白俱不清楚具体情况,见她关心兄长,只能出声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一定想办法。”
说着就要往廨署内堂去。
“站住。”门口两个军士见有人擅闯,刷的抽出横刀,挡在李夕李白身前,“县丞正在审疑犯,闲杂人等务要擅闯!”
“好说好说,两位兄弟行个方便。”李夕从腰间解下两小串铜钱来,“还请向县丞通报一声,说李白求见。”
“你是李太白?”两军士都是一惊。这个李白身无官职,却靠着拍马屁红透半边天,整个长安城没有不知其名号的。他如今来找一个小小的县丞却是为何?
“正是在下,有劳二位了。”李夕说着,便要把钱塞到二人手中。
两人却是不接,“无功不受禄,你既要见县丞,我等去通报便是,这钱我等不能收。”
李夕还以为两人是假客气一番,又每人加了些,硬塞与他们。
二人又硬塞回来,一人说道:“我等敬仰太白先生,只是太白先生也莫小瞧了我等。我这便为你通报去,只是这钱绝不能收。”
在这权势交织、满是铜臭的长安城里,还有如此正直、不贪钱财之人,真是出乎李夕的意料。
李白心里哑然失笑:“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钱也绝不是万能的。不过有这样的军士,里面县丞不会也是如此吧。如果真那样,捞人可就要费些周折了。”
李夕有些尴尬的收起铜钱:“希望不是如此吧。毕竟用钱解决,才是成本最低的办事方法。若是欠了人情,可是最难还的。”
不消片刻,那军士已经回来:“太白先生,县丞有请。”
李夕轻拍一下小月亮的香肩,浅浅一笑道:“不会有事的。你们在这儿等我就行。”
小月亮重重地点头。她与李白虽相识还不到一天,却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笑容便觉可信。
跟着那军士,问明县丞姓氏,便已到了廨署正厅前。
县丞脚下生风地迎了出来,这是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人,一见李夕李白便双眼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拱手行礼道:“李翰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看他奉承的样子,李夕、李白都是心中大定,几锭金子绝对能将他砸晕。李夕也拱了拱手,回礼道:“顾县丞客气了!”
说话的当口,李夕李白已将厅内情形看了个清晰。
两个衙差手执大板站在厅中。他们中间,躺着一个异域服饰的男子。那男子喘着气,想来是挨过一顿板子了。
再往上,县丞的主案旁,站着一个身着不良人制服的精壮的汉子,应该就是长安县不良帅魏昶了。他额头有一道明显的刀疤,想来是与敌人搏斗时留下的,看着煞是渗人。见他眼神不冷不淡的望着这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县丞始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问道:“不知李翰林前来找下官有何要事?”李白无官无职,这姓顾的居然自称下官,还真是一副混官场的好料子。
李夕知道这种人极其难缠,却也最好打发,就看给的利益到不到位。所以也不废话,直接摸出几锭金子往他手里一塞,嘿嘿笑道:“县丞为长安县百姓的安居乐业日夜操劳,甚是辛苦。如今这犯人所犯之事一问便知,倒不用再劳县丞操劳了。这就把他交给我吧。”
顾县丞颠了颠手中的金锭,笑容绽得更是绚烂:“诶,李翰林言重了。为民办事乃是为官的本分,怎言辛劳呢。不过既是李翰林要提审犯人,自便带走便是。”
行事如此顺利,让李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正要道谢,却听一声大喝,“不行!”
发声者,正是长安县不良帅魏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