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念奴回来的丑太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拱手道:“念奴娘子,既然无事我等先行告退了。”
念奴一身薄纱,不便带钱,于是找李白要了一块金锭赏与他,“李公公请便。”
言罢便登上这边的马车探视五儿。
五儿此时已经昏睡过去,但手腕脚腕伤痕依旧明显。
念奴急忙道:“太白,快将五儿带到我房里再说。”
正门人多手杂,拥挤不堪。念奴领着大家绕道后门而入。刚上二楼便与假母撞了个满怀。
见镇楼之宝回来了,假母满心欢喜。
却见后面跟着抱着一个小丫头的李白,李白身后还有一个带着乡土气息的岑参。假母面色顿时阴沉,“你不要老缠着我们念奴好不好,我们还要做生意的!”
念奴也不劝她,只从腰间掏出一串珠子,笑道:“这是今儿圣人打赏的珍珠一串,就送给假母吧!”
在这个时代,一颗珍珠就能兑换好几两足金。而眼前这串珍珠足有10颗,每颗大小相似,颗颗饱满圆润。其价值就不是一乘以十那么简单了。
假母的眼神有如太阳般炽热,欢天喜地的接过珍珠,尤自去了。
李白将五儿放到念奴的床榻上。念奴点了熏香,又让小丫鬟打来热水,为五儿搽了一把脸。
五儿眼皮轻眨,慢慢睁开眼来。一见眼前的阿郎和念奴,顿时痛哭失声:“阿郎!念奴姐姐!”
她一把抱住念奴,眼泪如决堤般簌簌流下,哭的是梨花带雨。
念奴安抚了半晌,五儿方才止住了哭,低声抽泣道:“阿郎,念奴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念奴哄小孩子一般,轻声细语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先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儿还有些哽咽道:“今日蒸完精油,等我送走羽霁、羽棋高力士处借来打下手的婢女,正在拆洗设备,就听见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阿郎回来了,便也没留意。谁知刚一开门,几个黑衣人就闯了进来……”
“他们为何绑你?”前面都是李夕李白的猜测,还待五儿亲口证实。
“他们说只要我交出精油的法子就放了我。我说那法子只有阿郎知道,我只负责装瓶。他们看我不说,就找了一个道士来。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那道士对我念叨了几句,我就困的不行,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真是为了精油。这精油还没赚上几天钱就被人盯上了,真是头大。
李白给五儿一个摸头杀,温柔道:“如果万一再遇到这种事,只管告诉他们就是,你阿郎赚钱的法子多的是。千万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李夕听的一阵心塞,什么赚钱的法子多的是,这是把我当宝藏男孩呢?
五儿听了却是坚定地摇头:“他们脑子笨想不出阿郎的法子,却来用这种卑鄙手段。这种恶人,就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面对五儿的倔犟,李白心中感动,却真不愿她遇到危险还硬抗,“傻丫头,那法子又不甚复杂。贼人把那设备看一遍;或者等他们知道了羽霁、羽棋,劫走一逼问,只怕也就清楚了。”
五儿忽的破涕为笑:“不可能,羽霁、羽棋我只让她们帮忙清洗花瓣,装瓶。可没教她们别的。那设备用完我也是拆成零碎清洗,贼人哪里看得明白。”
这丫头倒是谨慎。不过现在铺子少,她一人负责蒸馏倒也够用。
屋子里正说着话,岑参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压低声音、带着满腔惊喜道:“先生,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