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李白借着酒意,灵魂打着小盹。李夕将李腾空送来的那诗本子拿出来,又轻念了几首……
李白忍住呕意道:“别念了,你就用笔给她批注吧。”
“哈哈哈,这诗连你这大诗仙都不敢批,我何德何能。这丫头完全不懂诗,还是送她一本笠翁对韵从头学起吧。”
“笠翁对韵?”
“正是。”李夕拿出纸笔来,一面轻念,一面将自己还记得的内容写在纸上,“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
李白也听得入迷,连连赞道:“这总结得甚好,给孩童学诗启韵用,再好不过。要是把这印出来,散布于天下,让广大寒门之士也有吟诗作赋的机会,倒是大功德一件!”
“这事要办,但现在还急不来。”李夕还没才刚体验到赚钱的快乐,尚无能力兼济天下。眼下还是抓紧时间赚钱要紧。
翌日,五儿顺走了马匹,载着她一夜的成果往平康坊去了。
五儿前脚刚走,李腾空后脚便到。这丫头一见李夕李白还在家,内心生花,忙上来攀住将要关闭的院门,声音却还是怯生生的:“先生,是我!”
“哦,你找我有事?”李白开口问道。
李腾空正要回话,却见两人一马向这边而来。行到院门处停下,马上跳下两人,个子都不高,都约40多的年纪。在前的那位长相倒还周正;在后的那位长得则有些鬼斧神工,形象极为猥琐,一双小咪咪眼总感觉是在偷窥女性某些部位。把李腾空这小丫头吓得够呛。
长相尚可的那位一见堵在门口的李夕李白,立马恭敬的鞠了个90度的大躬,用生硬的关中话说道:“太白先生,好久不见,晁衡甚是想念。”
原来他就是晁衡。那他身后那位一定就是他的兄弟晁分了。就说呢,如此猥琐的长相,倒真有些岛国痴汉的风采。
只是这晁衡本来身高就不高,现在鞠着90度的躬,那头刚好埋到李夕李白的腰间。李夕感觉这姿势实在是有些猥琐,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一定会在长安城传为‘佳话’的。他连忙控制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才稍心安。
只听李白哈哈道:“晁衡,你此来正好。今日就让你尝尝天下第一烈酒!”
晁衡抬起身来,脸上挂着喜色,回道:“我早闻天下第一烈酒的大名,也知太白先生与那酒坊有些关系。只可惜两次去买都未能如愿,也未能遇见先生。此番能得先生宴饮,倒了了我这个小心愿了。”
李白与晁衡有说有笑,那晁分却表情冰冷,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加上他的形象实在恶心人,吓得一旁的李腾空那小丫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与晁衡聊了半晌,李白这才发现李腾空这个呆萌的小美人还在,便对她来了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今日有客,有要事要谈,你下次再来找我可行?”
李腾空心中委屈,什么要事,不就是喝酒嘛!但她生性娇弱,虽有委屈,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又是怯生生的回道:“那小女子下次再来吧。只是不知先生可有看我那诗……”
李白不好意思说实话,你那诗实在是没法看啊。却想到李夕昨晚誊写的笠翁对韵,便取了出来,交于李腾空,“上次倒是我大意了,想你初次作诗,不宜学那些太过深奥的词句。这本韵律简单易懂,你且拿去看看。”
李腾空见李白又送自己一本诗集,欢喜的接过。她翻开轻读了两句,便如获至宝,连声道谢,心满意足的去了。
送走了李腾空,李白将晁衡、晁分请进院子。
刚走进院子,晁分便一眼看见了那件场馆模型,一直冰冷的眼神就如火山喷发,突然热了起来。他两步跨到模型边,贪婪的眼神,有如一名饥渴的汉子在欣赏一具美丽的胴体。围着模型转了三圈,他才带着敬佩的眼神,用激动得发颤的声音问道:“这屎胎白先神的手笔?”
这汉语学得,比他老哥差太多了。
李白被天下文士都膜拜的麻木了,现在突的很享受这种被匠人膜拜的感觉。他轻捋短须,微笑不答,故作神秘。
晁分见状,已是笃信眼前的作品出自李白之手。他当即深深的鞠了一躬,“太白先生大才,求太白先生赐教!”
晁分比晁衡更矮一分。现在,他鞠躬的头已是埋在李夕李白腰下……我呸,恶心。李夕看着眼前的画面,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
晁分见李白身体往后退,顿时神色黯淡,“太白先生不愿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