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皱了皱眉，这时，一个一头白发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将军郑元霁。

“你小子教还不够格，说句不敬的话，除非是你母亲来亲自教导。”郑元霁淡淡说道。

段良辰面色一僵，见是他后，微微一笑，却没再多说。

郑元霁也没再理会，看着秦臻缓缓道：“丫头，方才你对付逸柳的招式，能否再演练一次我看看？”

秦臻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有如此要求，不过对方没有恶意，还帮她解了围，点了点头，便来到一处空地。

眼见她起势，郑元霁双目一凝，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神色间尽显怀念。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郑元霁深吸一口气。

只觉眼前翻飞的女孩变成了另外一张脸，那人是多么的洒脱自在、英气逼人。

秦臻的招式已经接近末尾，他又念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说到这，眼角隐隐有了泪光。

一边，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翩翩倩影。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郑元霁念完，直接端起酒坛，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秦臻收势。

也不是没听见他念诗，也不是没瞧见他的神情，心中总有万般奇怪，却也知道他应该是在怀念一个人。

酒尽。

郑元霁抹去嘴角的酒渍，一把扯下腰间佩玉抛了过去。

“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来将军府找我。”

秦臻接住，神情一愣。

周遭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玉。

那是一只小巧的玉龟，是代表将军身份东西，也可以调遣兵马，就这么送人了？

“郑将军，请恕我不能收。”秦臻轻声说完，上前要还。

她虽然对朝堂之事不太懂，但从这些人眼中能看出这玉龟的分量，若是收下，恐怕那位小皇帝得直接把她当成眼中钉吧？

然而，郑元霁大手一挥，微醺道：“本将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今日也是与你有缘，换做一般人，求也求不来。”

“既然上将军坚持，你便收下吧。”身旁，司无忌淡淡说道：“玉龟贵重，可要好生保管。”

秦臻心中有无数问题想问，但眼下再推辞，也就是不给他面子，只得道谢随后收了起来。

“走了。”

见状，郑元霁不再多说，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脚步踉跄的扒开人群离去。

秦臻站在原地没动，她下意识戳起了司无忌的手心。

后者侧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郑元霁、喻林、段良辰三人都在说起一个人，那便是秋宵皇后，从他们的言语之中，不难看出，他们觉得自己身上有那位的影子。

而画像上的男人跟段良辰有相像之处，也就是说，梦中的男女应当是隋阳国的人才对。

但是她跟这些人从未有过接触，自小也是长在梁月国的，这一点娘亲跟红袖她们都有透露过。

可又为何，她跟隋阳国的人有所牵扯？又或者，她该去一趟隋阳国解开谜题？

想到这，她不由朝段良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