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炎翼越听越觉得,那个被带回来的人是楚楹新,但楚楹新在血骨夫人那里,言喻怎么从血骨夫人那里找到的楚楹新?难道血骨夫人同药王谷有关系?
她琢磨了半天,决定还是得去确定那个人是谁,囝囝见她许久不说话,还以为上炎翼不想继续聊天了,扁扁嘴走了一路,带上炎翼选了一间光照好的屋子,安顿好了,离开的时候偷瞧了眼上炎翼的脸色,看她一脸认真的琢磨什么。
囝囝告辞要离开时,上炎翼突然唤住她,问道:“你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么?”
“嗯?”囝囝一愣,陛下好像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感兴趣?说道:“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么?我只知道阿真这几天一直守着他,怕他死掉的样子。”
“哦,孤王知道了。你先忙去吧。”上炎翼说道。
上炎翼当然想去看看,但听囝囝说言喻天天守着,那么她从一进药王谷就闻到的血味估计跟这个人有关系,如果真的是楚楹新,上炎翼想想他一脸的刁民相,这种坑货到了这里肯定会被拿去试药的。
为了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要不要冒着惹怒言喻的风险去救?言喻这厮领地感跟头老虎似的,谁敢在药王谷违背他的意愿,下场都不是很好,别说上炎翼本来就胆子小,姬少雅来的时候都得掂量说话,不然倘大一个药王谷,言喻是怎么说一不二的。
夜幕悄然来临,上炎翼束了袖子,决定还是去看一看,因为她习惯使然,遇事多怀疑,药香中混杂的血味、药王谷与那只厉害魔物的关系、言喻和这个陌生的囝囝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药王谷在民间和朝堂的地位举足轻重,上炎翼不能不管。
至于那个楚楹新嘛,是顺便的事。
上炎翼推开门,见四下无人,一个上跃腾空上房顶,低眸细嗅空气,血味应该在空气中散不掉,她便闻着这血腥来到一处屋前。
正是她白天来过的地方,屋前两级台阶,言喻下来的时候还低头看着,上炎翼迈上这两级台阶,走到门前,血味扑鼻,屋中烛光暗暗,不走到门前根本不能发现有光。
屋里好像还有动静,上炎翼贴上去听,听到的是一声声惨叫,以及在花藤凰前的哀嚎。
声音很小,估计屋中另有密室,上炎翼小心推门进去,屋中有一张板床,木板上暗黑色的血锈的痕迹,说明有人浑身是血的躺在上面过。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再问,我也不知道!”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的墙里传来,好像是里面在进行审讯。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可以慢慢想,没关系。”言喻深沉有魅惑力的声线缠绕在暗黄的光线里,带着无限接近恐惧的威胁。
药王谷行刑向来手段残忍,上炎翼握了一下拳,不管里面是不是楚楹新,她都得想办法救出来。
毕竟,她更想知道言喻严刑逼供下的秘密是什么。
退出去关上门,来到降龙塔前,夜深无人,又是好大一片空地,正是搞破坏的好地方。
嗯……从哪里开始呢,上炎翼的目光最终锁定那两扇厚重的大门,上次和上上次她来的时候,这两扇门不知道犯什么毛病,直挺挺的往她身上压,头一回的时候压断了她几条肋骨。
“哼哼,风水轮流转呐,轮到祸祸你的时候了。”上炎翼用内力燃起火焰,火舌烈烈,就要往那厚重的门上压去。
“这位姑娘。”突然有人说话,吓得上炎翼一哆嗦,手中的火苗也一抖。
“谁?”刚刚不是没人么,突然从哪冒出来的。
上炎翼举起手,用火光照向声音的来源,果然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好像很担心这扇门会砸到上炎翼的样子。
男子墨发披肩,乌眸灿灿,唇薄齿白,额上一点符咒样的花钿,一身黑衣红纹,绮罗锦袍好不贵气。
“你是谁?这么晚了不睡觉闲逛什么?”上炎翼先发制人,药王谷卧虎藏龙,太多隐姓埋名的隐士高人久居于此,很多人就连上炎军的暗查名单上也找不到。
“这也是在下想问姑娘的问题。”男子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被上炎翼的气势压倒。
他好像认识她,男子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熟悉与了解,好像那个叫司执阳的人看她的目光,却大大不同,男子的眼底有无法掩饰的敌意。
“跟你没关系。”上炎翼了然,此人是敌非友,说道:“我乱走,言谷主赶不得我,你乱走,小心被谷主赶出去。”
遇到强敌,上炎翼能屈能伸,不再自称孤王,暴露的身份容易被对手拿捏住,但是男子听后仰天长笑,也不怕惊动药王谷其他人:“哈哈哈哈,龙皇陛下真是可爱,本事没多少唬人倒不赖。
陛下不认识在下是谁没关系,在下可记得陛下做的那些事。
血债,洗不脱的。”
“你!”能有什么血债,她上位之后害怕被报复,除了那条禁鹰令啥也没下过,百姓都说她不干实事,胆子小的像芝麻。
难道是这人的爱鹰也在这禁鹰令消灭范围之内?
那他也太倒霉了。
上炎翼表情从冤枉到委屈到无辜,最后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男子。
“既然你知道孤王是谁,那不妨有什么冤屈说来听听,放心,只要是大炎的子民,都在孤王保护范围之内。”上炎翼说。
“呵”男子嗤鼻:“哈哈哈哈哈,你先看看你身后吧。”
嗯?身后怎么了?上炎翼一转身,正看到降龙塔那厚重的大门抖抖灰尘,然后离她的脸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