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霓裳就要起身走向厨房。
鱼姑拉住了霓裳的衣角,抬起头,大眼睛看着她。
“师娘,我们不是来吃绿豆糕的。”
“那你们来干嘛呀!”
“是先生,让我们来请师娘陪他逛街的。”
逛街?
霓裳还正纳闷呢,就被孩子们推搡出了院子。
“师娘快走吧,要是晚了长安就关城门了。”
“还没关门呢?”
“良子,快去把门带上。”
“哎哎...你们还没告诉师娘,到底怎么回事呢!”
远处躺在屋檐下休息的玄公,看到这一幕,扯着嗓子喊道。
“干女儿,你们这是要去干嘛呢?”
“干爹我也不知道啊,相公说要我陪他去逛街。”
逛街!玄公两眼放光!
“干女儿,等等干爹,干爹陪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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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们进出的行人络绎不绝,人流车马夹杂其中。
看起拥挤无比,却又井然有序。
望着城内看去,两旁的街道是各种小铺,吆喝声连城门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苏画挽着霓裳的手臂走进了城门,身后跟着互相牵着手的孩子们。
玄公在最后面照看,以防孩子们被人流冲散。
面对热闹长安的应接不暇,孩子们的脸上也是充满了好奇。
“哇!小猛哥,你看,糖葫芦!”
薛良的惊呼,引得孩子们踌躇不前。
这长安城还是霓裳熟悉一些,也充当苏画的向导。时不时苏画也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例如为什么要叫这么地名的时候,霓裳也被他的愚笨逗得掩嘴轻笑。
平时聪明的苏画,总会在简单的问题上犯糊涂。
只是走了几步,苏画却感觉身后没有了孩子们的吵闹声。
扭过头看去,孩子们的眼神,都纷纷看向那买糖葫芦的小贩,暗自咽了咽口水。
孩子们长时间待在村里,很少有时间接触热闹的长安城。
只是偶尔随着父母来上一次,除了街边的说书人,这冰糖葫芦便是他们最大的期待。
用山楂果蘸以冰糖,酸中带甜,甜脆而凉。
有时候也会换成豆沙和海棠果,这些品种不多,价钱适中,小贩往往被三三两两的小孩围住,缠着父母要买上一支。
苏画迈步走到那小贩面前:“你这糖葫芦多少钱?”
那小贩贼眉鼠眼的打量了苏画,又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霓裳。
随即换上一副市侩的笑脸:“客官,一文钱一支!”
“来二十支!”
苏画麻利的掏出一两银子,丢给那小贩。
这一千两的银票放到这些小铺还真是找不了零钱,所以苏画刻意去钱庄换了一百两银子。这银票盖有秦王府的官印,本来这么大的金额,按理都要通禀本家核实,万一是苏画偷来的,那他们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钱庄掌柜见苏画谈吐不凡,身旁的霓裳更是沉鱼落雁。哪一个小偷会有这样的气质,便认为苏画是秦王府的贵客,急忙的给苏画兑换了。
“同学们,一人一支,先生请客!”
“谢谢先生!”
熊孩子们一拥而上,活生生把那小贩都被挤出了出去。
苏画随手摘下一支递给霓裳:“娘子,相公请你吃好吃的!”
“谢谢相公!”
两人相视一笑,又迈步往前走去。
孩子们也拿到垂涎已久的冰糖葫芦,一个个都是美滋滋的跟在苏画的身后。
看着苏画的背影,小贩的脸色闪过一丝厉色。
连忙收起了摊位,围观四周,便望着小巷子里走去。
小巷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呻吟。
一个刀疤脸的凶神恶煞的壮汉,他正在光着膀子,甩着一脸肥肉。
正在给一个瘦弱的男子捶背!
“往右边点.....对....”
“在往左....哦,就是这个位置!”
“舒服!”
刀疤脸像个小媳妇一样赔笑道:“错爷,我这力道如何,还可以吧!”
被称为错爷的男子,正趴在椅子上享受着,有气无力的说道:“勉强还凑合,继续。”
那贼眉鼠眼的小贩,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在那人的耳边低语了一句:“错爷,来生意了!”
那人直接站起身来,披着的外袍也随即落下。
很难想像两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在这小巷子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到底是因为什么。
被称为错爷的男子,扎着一头长发,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满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不好惹。胸口的一道伤疤格外渗人,身上满是烙印,而这些烙印只有进了刑狱的犯人才会拥有。
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有些不相信,扭头质问了瘦弱的小个子一句。
“你确定?”
小贩重重点头:“我确定,最少有一百两的银子!”
“他身边只有一群孩子,看起来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过他身边的娘子,却是天姿国色!”
想起霓裳的容貌,这小个子也不免吞了吞口水。
“萌萌,寒寒,收拾东西,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