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一旁的小翠,都被苏画的故事逗笑了。就在苏画准备说第二个故事的时候,突然周围的人却骚动了起来。
“别管他们,大哥,再说一个。”
秦重此时也全然无心这繁琐之事,他只是觉得苏画的故事有趣得很。
“好,那我便再说一个,女子与丈夫的房中趣事。”
“房中趣事?”
秦重一脸猥琐的笑道,貌似已经知道苏画要说的故事内容。
所有人都在喧闹的时候,东边角落里的二人却满不在意,自顾自的喝酒聊天,看起来他们早就忘了来凤栖楼的目的。
“那姑娘来了!”
“在哪?我看看,本大爷就是专门为了哪位姑娘来的”
“哪呢,哪呢?”
人声吵杂,随着周围的三言两语。
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子款款走上了圆台。
那女子穿着一身绫罗长裙,裙摆摇曳。
高挽秀发,脸上带着薄薄的面纱,露出的双眼堪比桃花还要媚,足以摄人心魂。虽看不清容貌,但能入凤栖楼的女子又怎会差得了。
圆台之上,柔媚娇声,声音不大却听得异常清楚。
“小女子霓裳,身贱名轻。在这烟花之地举办诗乐,本指望有二三赏识,不料宾客满堂。不胜感激,在此谢过诸位。”说罢行礼,一颦一笑之间,都透露出一股别样的韵味。
凤栖楼二楼上,红色劲装的女子扶着木栏叹息道。
“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啊。”
身旁的女子掩嘴一笑,也不免打趣道:“你要是不舞枪弄棒,努力的打扮一下自己,比我都漂亮百倍呢。”
红衣女子听完有些不高兴:“清寒,我舞枪弄棒怎么了?他们男人上的了战场,为何女子就上不了战场!他们男人能做到的,我们女子一样可以做到!”
自古就有些一些女子,立志要比男人更强,上官玲珑就是其中一位。
“就算你以后上得战场,还不是要嫁人。日后相夫教子,这等武艺又有何用,现在又何必去受那等苦处。”
沈清寒一直搞不懂自己这个闺蜜,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偏偏要把自己打扮得跟男孩子。在家做做女红,看看诗书,日子多悠闲。
“那你怎么不去嫁给秦家小子,过一下相夫教子的生活?”上官玲珑可吃不了一点亏。
沈清寒语塞,上官玲珑每次总能一句话把自己堵死。
可能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吧。
“约我来来凤栖楼,如果就是为了跟我斗嘴的,那我可回去了。”沈清寒假装生气的,迈步就要离开。
“别呀,清寒。”上官玲珑连忙拉住沈清寒,“我错了,不跟你斗嘴了!”
顺势拿起桌上的酒杯,学着男人一般:“这杯酒,就当赔罪了!”
说完一口闷下,酒水都滴到了脖颈。可能是酒水太烈,上官玲珑猛地咳了一声。沈清寒见状又有些好笑,明明就喝不了酒,非要学着人家喝酒。
又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柔声说道:“说吧,这次找我来,是衙门里又出了什么事。”
上官玲珑嘿嘿一笑,自己的小算盘还是被发现了。
“别急嘛,我们先看看这个诗会,待会再说。”
大堂中,霓裳姑娘一开口,旁边的宾客纷纷回应。
“姑娘莫要轻贱自己,你要是身贱名轻,那我们这些名落孙山的读书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等来前来捧场,本是自愿,何须言谢?”
“就是,何况美人所邀,我等岂能不到。”
“能赏到霓裳姑娘的文采,也不虚此行了。”
“哈哈哈。”
一时间嘈杂于耳,皆是些恭维之言。
听得上官玲珑头都大了,这群文人就是喜欢卖弄。
只见霓裳掩嘴轻笑,周围的宾客,这才平静下来。但是上官玲珑的眼力极好,加上居高临下,更能看得清清楚楚。从她的眼神里没有看出半点笑意,反而是说不出的凄凉。
“诸君抬爱,小女子在此为倌,怎配与诸君相比,又怎不是身贱名轻?”言罢,霓裳顿了一顿:“今日,除此之外。小女子还希望找一位心怡的公子,便把身子交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气氛就像一滴热油滴进了冰冷的水里,炸了开来。
“清寒,她刚才说什么?她要把身子交了!”
上官玲珑的胸口起伏,看起来是有些生气了。
沈清寒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同情之色。
“不行,我回衙门叫人,我要救她!”
说罢,上官玲珑伸手就去拿桌上的宝剑。
“玲珑,你冷静一点。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一纸文书都写得明明白白。你就算把你爹搬出来,今日也是于事无补。”
上官玲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我们都有一双手,完全可以靠自己活下去。怎么就有的女子,就愿意放弃自己的贞洁呢?”
“若不是清贫,她又怎会到这凤栖楼来。”
两人皆没有说话,她们从小锦衣玉食,又何曾尝过民间女子的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