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说看。”
刘志点点头,笑得和颜悦色。又被抢先了一步的叶龙宾,则是脸色愈发难看。牛耕鸿可不管二人有何旧怨,连忙将李旦拉到了近前。
“这是我兄弟,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别看他少年白头,瘦了些。其实身子骨好着呢,人特聪明。我想,能不能让他跟我去一个地方,兄弟间也好有个照应。做起事情来,也更顺手一些。”
不得不说,牛耕鸿这人,脸皮极厚。胡说八道起来,脸不红气不喘,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张嘴就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牛皮吹出去,也不怕穿帮?万一被捅破了,咋圆?
说起来,二人那是妥妥的萍水相逢。从见面到现在,加起来还不到两个时辰。李旦是万万没想到,只是请了一顿饭,这位牛老弟就如此相信自己。
“这位?”
刘志闻言,上下打量了李旦一番。见是个脸色苍白,病怏怏的年轻人,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多一个人就要多一份军饷,即便只是每月四钱银子,长久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牛兄弟啊,我城防营眼下只招收身强力壮的兵。这位……怕是受不了每日训练的苦啊。毕竟大都督那边,对我城防营的要求极高。有些规矩,并非我一人说了算。在这方面,就不如叶大都统在霄字营的威严了。”
三言两语间,就把皮球踢给了旁人。这位刘偏将,果真是老道圆滑。
叶龙宾虽说是个大老粗,可也不傻,当然明白刘志的心思。
连城防营都不要的人,历来以骁勇善战著称的霄字营
能要?岂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如果两位大人都不要我这兄弟的话,那小人也只好再想办法了。”牛耕鸿见二人都面露难色,倒也果断,相继施完礼后,便招呼李旦离开。
刘志见状,瞬间冷下了脸,握着佩剑的五指明显紧了三分。似乎没想到,始终对自己点头哈腰的贱民,居然如此果决。
你牛耕鸿要面子,我刘志就不要了?
“慢着!”
叶龙宾突然上前一步,喊住了往军营外走的两人。
“牛兄弟如此仗义,叶某人实在是佩服。虽说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可眼下乃是用人之际,并非不可通融。况且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是兵,我想霄字营,完全能让这位小兄弟,脱胎换骨。”
“大都统当真这么想?”
牛耕鸿大喜,一把拽住了李旦的胳膊,挤眉弄眼道:“兄弟,霄字营里头可全是精兵良将。你先进去待着,说不定哪天,我就能从城防营调过来了。”
说完话,还朝刘志所在的方位狂使眼色。李旦如何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去霄字营,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看来还是我牛兄的面子大啊。牛兄,如果在城防营受了委屈,记得一定得告诉兄弟。”
“哈哈哈哈,放心,我这人,吃惯了苦头。这最不怕的,就是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