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钟又叫做伊丽莎白塔,敲响威斯敏斯特钟声。2017年,英国国会下议院决定对伊丽莎白塔进行维修,维修时间长达4年,预计到2021年伊丽莎白塔才能再度“发声”。
这不应该存在的午夜钟声唤醒了陈小刀,胸腔中泛滥的血液欲望开始缩小坍塌,取而代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崇敬与谦卑,以及来自远方的某种呼唤。
他放下昏迷的女人,然后茫然地向着伊丽莎白塔看过去,哥特塔楼四面装有四个镀金的大钟,而面向陈小刀的这一面,洁白的表盘上有一处黑影。
好像是一个人站在那里……
陈小刀的视力此时已经是极佳,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无法看清这团黑影是什么,而他心头莫名有一种悸动,似乎是源于血液中的悸动。
而耳边陈小刀清楚听见一种无法抗拒的召唤。
威斯敏斯特钟声在召唤自己。
陈小刀突然开始狂奔,他轻易地就迈上了屋顶,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他敏捷在屋檐上跳跃,像是金庸笔下那飞檐走壁的侠客,只有屋顶上留下一道虚影。
屋檐上的喵咪,看见陈小刀的身形,这些温顺的短毛猫,突然全身的猫毛全部炸裂,一种长嘘声从它们的口腔中发出来来,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叫声,极度的恐惧。
陈小刀很快就达到了伊丽莎白塔底,巡视的安保人员今夜明显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的工作,他们打了一个囤。似乎感觉有一阵疾风吹过。
迷迷糊糊睁开眼,今晚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哪里有风,随后就将眼睛闭上,继续闭眼休息。
而陈小刀,此时双手已经拽住了大笨钟的外墙壁上面的缝隙,像是一位攀登者一样,向上攀登,而且速度诡异地吓人,到了后面,陈小刀几乎是在上面奔跑,垂直地奔跑。
不一会,陈小刀就出现在钟楼外面。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是这具身体的敏锐的错觉。
陈小刀坐了下来,背靠着时钟,双腿在就半空中荡漾着,鸟瞰着城市的夜景,丝毫没有困意,反而愈发焦躁。
这一刻,他想就这样纵身一跃,然后得到救赎般的解脱。
因为,他永远不想成为一位血族。正常的血液报告不能证明什么,陈小刀看着自己的双手,轻轻捏在钟楼的瓷砖上,瞬间就变成了两截。
陈小刀捏住自己眉心。
遏制饥饿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而他已经感受这具强大的身体如果不能给足喂养,那么将会有各种各样的痛苦伴随着全身上下,刺激着他的大脑。
身体中,仿佛有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在内脏、器官中蠕动着,甚至有时候还有一种割刀感,陈小刀甚至怀疑在身体中有一把钝刀,如果不能给与鲜血,这把钝刀就会开始行动,就会在身体中切割血肉。
而尖锐的牙齿,如果不能及时让人类的鲜血滋润,反而会一次又一次刺破陈小刀的嘴唇,就好像是他拒绝鲜血欲望之后,身体对他的惩罚。
身体中有一万种不适,所有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在经历酷刑,而陈小刀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钟楼外,等待着……
新生的太阳,或是黎明教廷来人将他就地处决,最好趁他还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被鲜血欲望控制之前。
但是,陈小刀不由还是在心中充满了疑问。
为什么他会变成一位血族?为什么他又会出现在了现实世界?爆炸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莫名其妙与匪夷所思的结合。
他在心中确信,那种层度的轰炸,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幸存下来,所以说当时不可能是那个小孩面容的血族感染的他自己。而且更加奇怪的是,自己现在居然还有意识,与普通的感染者完成不同,就身体的能力而言,他认为自己更像是一位真正的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