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直视着陈小刀的眼睛，而陈小刀的眼中波澜不惊。

“世界上不光大西洋的海面上有那样的屏障，世界各地都有可以通往里世界的屏障通道，他们也并不是进入里世界的第一批人。在他们探索的过程中，教士认识了西方的猎魔人公会，与东方的炼气士门派，还有很多很多的对抗血族的组织机构。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人类对抗血族这一件事情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但是由于交通不便，这些隐世的组织从来没有交流与沟通。”

“人类工业革命的兴起，改变这个格局。在教士的号召下，这些非凡之士集合在了一起，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担负狩猎这些史前文明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或者寻找擅长射击、搏斗的人类，把他们送上里世界的战场上，一次次毁灭上个文明的遗民复兴的愿望，阻止玛雅石板上的最终预言。在共同的意志下，诞生出一个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组织，也就是我们，隐世的对抗者——黎明教廷。”

邓肯的话，语气不慌不忙，要是放在以前陈小刀会一笑了之，但是现在……

只有沉默。

“也就是说，你们的高额奖励其实也只是噱头，而真正的用意，是在世界上雇佣一群真正的强者……”罗伊警觉了起来。

“不光如此，还需要炮灰……”这位被人成为邓肯副主教的家伙拍了拍手。

而他背后的帘布用来隔离舱室的帘布被人猛然掀开，那些摆在地上一具具蒙着白色被单的冰冷尸体，“活下来的才是强者，死了都是炮灰。别小看这几具尸体，之前他们都是北美地下拳场的小有名气的拳手跟搏斗士。”

帘布拉上，邓肯叹了一口气。

“当然，我们很富有，里世界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带给我们的财富是超乎想象的。例如你们已经知道的可以快速治疗的血清，这是我们在里世纪发现一种名叫月光草的植物中提取出来，这玩意在人类世界的何处也是供不应求的抢手货。”

“所以说，答应给你们的钱财一分都不会少，如果要是你真正达到所谓的A级，你当然也可以选择退休，我们也不会阻拦的……但是大数据分析，通常在里世界呆上一段时间后，有一些人也就没有想要回去的想法。”

“这是为什么？”罗伊不解地问。

“当一个人已经习惯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之后，再把他放到正常的世界中，也会变味了……”

这句话突然就打在陈小刀的心上。

陈小刀突然眼睛闪烁出一些特别的光。

正常的现实世界，清淡如水的日常生活，每天都是固定好的日常，睡觉醒来，除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更多的迷茫，陈小刀不知道他存在是为了什么，他那凌冽的拳头又是为什么而存在。反而是，吉米打乱他的生活之后，这种新鲜的刺激，这种别样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

“你说的东西听起来不赖。我现在有了一些兴趣，我们好久开始接下来的任务。”

邓肯愣了一下，看着陈小刀脸上突然的神采奕奕，完全不理解他在欢乐一些什么。

“不急，你们还需要测试一下。”

回到黑城堡要塞，短暂休息了一下。

为了得到陈小刀与罗伊战斗力更加清楚的数值，谭民把他们带到了这里，测试的内容分成三个部分，枪械使用、格斗技能和呼吸。

“啥！呼吸？”罗伊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如此荒唐的测试项目。

“没错，呼吸。人的肌肉平时只能发挥出20%的力量，控制好你的呼吸，能够短时间解放肌肉限制，可以激发出你身体的最大的能力，大幅度提升战斗能力。例如，你拿着手枪在射击目标的状态前，调整好了呼吸状态，你的精准度能够更好。”

谭民接着又说，

“在中国古代，有练气士一说。古代的炼气士不一定就是道士，但道士中有相当一部分可以细分为炼气士，这些道士炼气士和普通炼气士一起构成了炼气士这一修炼种群。他们有些类似于佛教徒中的苦行僧，餐风饮露，只求自身而不假借外丹之类的手段提高修为，炼的是胸中五气而不是金丹。呼吸又叫做吐纳，真正的修士、武者都有自己的一套吐纳呼吸法，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能够大幅激发出身体的潜能。”

谭民特意看了陈小刀一眼。

陈小刀点了点头，认为他说的没错，呼吸不光是身体所需要的生理作用，而且确实能够激发出潜能，中国武术讲究的内力、真气，说白了，也就是在调整呼吸之后的出力方式。打泰拳的那些人发力前都会大吼一声，通过这声吼叫引导自己的身体去间接性的呼吸，从而更具有爆发力。

罗伊听完好像掌握了什么武林秘籍的表情，“还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呀！”

测试人员把他们带到了靶场上，这里有很多带着白银质地或者黄铜质地的铭牌的人，都在一同练习着射击。

检查完枪械，陈小刀和罗伊一起站到了射击线前面。百米外升起了十个固定靶，还有十个移动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