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惜一进门就直接往诊台方向走去,诊台前的医者正在为病人诊脉,余光见一袭红衣的赫连站在了诊台前,抬头望了过来,提醒道:“姑娘是要看病吗?麻烦那边排下队,谢谢。”
南宫安乐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那位年轻的医者,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那位医者看上去,跟她的宣哥哥差不多大,不知者无畏,年少者无畏,两者都被他占了,果然有着很优越的先决条件,怪不得胆识如此惊人。
南宫安乐几乎不敢想象,会有人敢惹赫连惜,会有人敢叫赫连惜排队,毕竟她的惜妹妹,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的好惹,实际上,更不好惹。
接下来的场面,会不会特别暴力血腥,她想象着,期待着,也做着随时“救英雄”的准备,当初围观赫连惜比武招亲时的那种看戏状态又恰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只是,她却没想到,赫连惜的暴脾气没上来,而是客气地点了点头,走向了正排着队的队伍尾巴,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队。
南宫安乐看戏没看成,只好也跟了过去,排起了队。
赫连惜小声问道:“安乐姐姐,你是不是又准备看一场大戏啊,就像当初看我比武招亲时一样。”
“啊?没有啊。”南宫安乐装傻,眼神乱瞟,一时不知道看向何处,只得望向了诊台前的那位年轻的医者。
“还说没有,你就是在等着看我甩横不排队,教训那名医者,然后你再赶过来救他,对吗?”赫连惜笑着问道。
“才没有呢,惜妹妹你想象力真丰富啊。”南宫安乐尬笑说道。
“少来,你就是那么想的,我早就看出来了。”赫连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一般情况,我就是这么做的。不过,医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还是很讲道理的。宛州人都知道,墨语医庄的少庄主,是位讲道理的大小姐。”
听着赫连惜的这一套说辞,南宫安乐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在宛州时,她确实听闻过赫连惜的很多的事迹,除了经常教训一些小毛贼,除了讨厌排队,除了揍人很有水准,除了脾气不太好外,好像也没其他的不好传闻,相反,大家对她还是很认可。
“讲道理的大小姐?”南宫安乐继续说道,“讲不讲道理我不知道,不过,作为宛州小霸王的你,在宛州还是很受欢迎的,这,很矛盾。”
“这有什么好矛盾的?还不允许小霸王讲道理了?我就是如此的讲道理,知分寸,当然,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更不希望别人把我当好人。行了,不跟你聊了,马上就到我们了。”
两人停下了聊天,静静候诊。
赫连惜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面没有再继续排队等待的人才走到了诊台前,坐了下来,南宫安乐也一并走了过去,站在了旁边。
“姑娘,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年轻的医者问道。
“噢,没有什么不舒服,我是过来随便看看的。”赫连惜不紧不慢地亮出了她的那支短笛,递给了年轻的医者。
年轻医者不解地拿过了短笛,认真看了起来。
不消半刻,年轻医者迅速站了起来,恭敬递上短笛并致礼:“少庄主,不知您到来,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