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
高景行满眼不解,她怎么会在这里?
卷云等这一刻太久了,此时全然忘我,哭泣着就要往高景行怀里倒去:“是我——”
高景行眸光一闪,往元书意那头看去,果不其然,那女人正笑嘻嘻的看过来,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元书意正看得那叫一个精彩,见高景行一记寒光放来,她也不怕,嘿嘿一笑以示回敬。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他要生气她也乐意。
美人投怀送抱,人生乐事啊。
谁知才一眨眼,也不知高景行做了什么,朝他扑过去的卷云猛地一顿,接着就往后跌去。
“意儿,还不扶着些。”
高景行这一声“意儿”,震得元书意动弹不得,哪里还听得清他这句话里还说了什么。
倒是立在她身旁的桃依听清了。
虽说桃依是第一次听到高景行对元书意如此亲昵的称呼,红了耳根,但哪里有让少夫人去扶一个丫鬟的道理?
桃依机灵地上前去,替元书意扶住了不知好歹的卷云。
什么玩意儿?在少夫人面前敢做出这种事来,真是不害臊!
等卷云站稳,桃依给了个白眼,一撒手站回了元书意身边。
“景哥哥……”卷云一脸的不敢置信,高景行从没推过她,今日竟然——一
可卷云忘了,她也从来没有到过高景行一米范围内的地方,这个男人从来不许女儿家靠近,更别说扑到他怀里去。
泪眼朦胧里看到高景行朝着元书意笑唤意儿,卷云是不敢相信的。
她还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个女人笑过。
可是为何,他会朝元书意笑?
外头不是说,这桩婚事并非他所愿吗?他们从未相识相知,谈何而来的感情?
想到这,她的泪掉得更凶了,但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但这些事元书意是不知道的。
才从那声“意儿”里回过神来,元书意收住了笑:“大爷离得最近了,不应该是大爷扶着吗?”
什么时候他对她这么亲密了?
从来都没有过!
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看一旁神情落寞的卷云,又看看那个居然盯着她慢慢笑起来的高景行,元书意意识到这个人要坏事:“大——”
“意儿,你可知云姑娘是漠北沙疆的巡抚千金?”
巡抚千金!
这话镇住了桃依却没镇住元书意。
果然是漠北的旧相识啊,这一来就说得通了。
这件事还是在元书意的意料之中的。
为表镇定,她往圈椅里靠了靠,抵住了因瞧见了高景行的笑而微微发抖的背部:“这我就不知道了,都是从府里调过来的,我看院子里空落落的,想着来几个人也不碍事,既然是外头巡抚大人的千金,咱们是断然不敢留下的,就交给大爷安排了。”
再听到说要决定自己的去留,卷云登时就站不住了,揪着衣裙上前一步:“景哥哥,我不走!”
高景行从元书意话里听出了来龙去脉。
再看卷云这态度,自然是更清楚了:“巡抚大人一家已经无恙,前几日就到达了京城,现在兵部就职,这些日子找你也动了力气。”
高景行朝外头唤了声,两个身着鸦黑长袍的小厮走了进来。
高景行示意其中一个:“去通知城西新府的李巡抚,就说他们二小姐找着了,带他们的人过来接走。”
又跟另一个说道:“你去府里找两个妈妈过来,给我看住她了。”
“不!我不走!”卷云大喊,“你们别去告诉我爹!”
可两个小厮只听命于高景行,这会儿已经领命快速离去。
“这儿是高家,不是你们李家,容不得你胡闹!”高景行脸上的笑意早已不见踪迹,此刻只有一脸寒霜,“回京途中你买通匪人劫走自己,这事你想由我来告诉李大人吗?”
卷云浑身都僵直了,吓得没了声。
“你来高家有何目的都不追究了,可你记住一点,高家不比你们李家,不是容许你胡作非为的地方,”高景行的声音已经能听出是万般不悦了,“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看你们李家的情面。”
“来人——”
“等等!”卷云撕扯着喉咙喊道。
“三年了,我遇见您三年了,这三年里,我想尽办法打听你的消息,想尽理由跟着爹爹去你的军营里只为看你一眼,买通匪人的事也是因为没办法,路上听闻你成亲了,我家里也给我定了亲事,南烟城的华家,若是不出这个主意,回京不出一月就要到南烟城去完婚,我……不甘心。”
卷云抬袖擦了擦眼,再看高景行,视线里的灼热已经显露无疑:“我求了人,进了高家,想见见你,问问你,可你却如此对我,难道你就一点都没对我动过心吗?在漠北,在军营里,你教我打拳,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