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先生笑眯眯地应下,见云微不悦神色见轻,心中渐渐安稳。
随后,先生让澹台之落座。既是云微的未婚夫,自然坐在云微身侧。
先生开始授课。
自澹台之知晓先生就是那年拯救永州城瘟疫的神医,澹台之看他的眼神就开始带着尊崇,在他心里,能拯救那场令举国上下都束手无策的瘟疫的人,必是位厉害人物,今次见之,果不其然。这位先生不仅医术高明,且博学多识,博古通今,似乎没有他不会的。
今日是书画课。
先生执笔行云流水,浓淡得宜,自有风骨。便是对此事不甚通晓的澹台之,也难掩赞叹之色。
更让他惊喜的是云微。
原以为李二姑娘贵为千金,在学术上不过尔尔,可他这次还真看走了眼。
且见那雪白宣纸上山高水阔,云淡风轻,可窥执笔人心胸格局,让人瞧着无比豁达。
先生评之为甲等,亦为一众学生中最优。先生无比欣慰。
“陆家儿郎,你怎么看?”先生面容得意,执云微画作展示于众学生前。
陆听许作学生礼回先生,“学生甘拜下风。”
先生朗声大笑,又问庄启明,“庄启明,你觉得呢?”
庄启明道,“表妹丹青卓绝,学生佩服。”
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而云微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含唇浅笑。
澹台之默默看了一眼才刚先生提到的两个人,也正是庄启林口中定能考中的二人,确为人中龙凤,不必寻常,澹台之收回视线。
“姑娘,您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青杏低声询问,从作画开始,她家姑娘就有些不对劲。
云微有些难耐,“我没事,别说话。”
澹台之闻声侧首,见云微跪坐时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一条腿上,忽然想起才刚在月亮门前,她脚腕骨的一声脆响。
“扭到了?”澹台之忽然发问。
云微有些意外,愣神一瞬后,终还是点点头。
“给我看看。”澹台之倾身,抬手就要掀云微的裤脚。
云微急忙忙止住他,“哥哥。”她神色羞窘,抿唇不语。
澹台之停手,为自己略微鲁莽的举动懊恼。从前他行医时,在他眼里,一向只有医患与医者,并没有这些规矩与男女之分,来找他看病的,大多都是穷困人家,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礼仪?大户人家果然破事多。
澹台之想着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云微却手疾眼快地抓住他地衣袖。
“哥哥。”她低低诺糯糯地唤了一声,“你带我去小厢房瞧瞧吧。”
云微双眸含水,瞧之戚戚怜怜,额上香汗细密,像是疼坏了,澹台之终归不忍,二话不说起身捞起云微,向月亮门外走去。
众学生愕然。
“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抱着李二姑娘?”
“就……就这么走了?先生还在授课!”
“喂!你要带我姐姐去哪?喂!”
“哎哎哎!”先生难得及时出来控场,“画你们的画!管那么多做什么!”
庄启林愤慨,“可是先生!他他!”
先生疯狂摆手,“坐下!坐下!小孩子家家别管!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