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接待三王爷可是下了一些功夫,着人将软毯从门口一路铺到了前厅。
前厅这里是安平侯会客的重要地方,接见的都是朝廷贵友,闲杂人等一般不会让进,大少爷一般都甚少参与安平侯朝堂之事,更别提庶子白清尘,连前厅在哪里估计都不知道。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刚进门安平侯就给管家使了个颜色,让去雅居园找人去。
三王爷和安平侯一前一后刚进了前厅,丫鬟小厮一溜的进来端茶倒水,上点心的。
“王爷,您请用茶。”安平侯端的是一个恭敬卑微,“没有来得及准备,还请王爷见谅。这茶是前阵子臣从外商那得来的,味道很是清香,王爷不妨尝尝。”
“早就听闻安平侯稀罕收集一些新鲜玩意,这茶叶是否也不同寻常味道?”三王爷连御白接过,端起来在鼻尖闻了闻但是没有喝又放下,“味道果真独特,浓郁却又清冽。”
安平侯见三王爷不喝,一点也不恼,毕竟身为皇子王爷自小那对吃的喝的都严格把关,吃穿都要用毒针验验,所以三王爷能凑近闻了下他都很满意了。
和三王爷再言语了两句,瞧见管家还没有回来,安平侯心里不由训起管家,平日办事很是牢靠这会在三王爷面前却出了问题。
安平侯趁着三王爷不注意,忙给旁边的小厮使个了眼色,看看管家怎么还没有将人叫来。
连御白坐在旁边,却不紧不急的,闭目悠闲的坐在这里静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平侯搭着话。
那管家急急的从雅居园转了一圈,别说白清尘连带乔姨娘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问了个洒扫地的丫头,才得知白清尘今日和府里几位少爷出去了,那乔姨娘没事做也带着丫鬟婆子去逛街了。
当真是不巧的很。
又急匆匆的去南天学院找了一趟,也没见人,管家哪里敢让三王爷就等,又急急的往前厅赶,一路上差点自己绊倒几次。
等人到了前院,安平侯赶紧问道,“二少爷呢?”
三王爷来了话也不多话,就坐在这等着着实让人尴尬。
管家急急忙忙道,“王爷,侯爷,二少爷有事出去了,已着人去找了。”
安平侯心里烦闷,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时候出去,忙回过头给三王爷面露歉意,“王爷,您看……那犬子顽劣,这会估摸逃课出去玩了。”
三王爷也不恼火,“罢了,既然人不在我还有要事先走了。”
人刚站了起来准备走,安平侯就瞧见前厅门口有人偷偷探头,这时候府里前前后后早就让人打点好了,怎么这时候有人如此大胆。
安平侯心里对大夫人埋怨起来,怎么管教下人如此不懂规矩。
三王爷自然也瞧见了,安平侯还没有说话,那羽衣已经开口讽刺道,“安平侯府这规矩当真是做的好,王爷还没有仪事,外面就有人偷摸想要听上一耳朵。”
安平侯脸直觉得红,喝斥道,“你是哪个院里的?”
那小厮模样的瞧了一眼三王爷,腿肚子都在发抖,忙跪下求饶,“侯……侯爷,侯爷饶命。奴才,奴才是门房的。”
“门房的来这里做什么?”
“奴才……奴才也不敢来。只是外面有个女人,说是找二少爷的,还求侯爷和三王爷给她做主。”
安平侯听了这话有一些懵神,三王爷却眼睛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小厮,吓得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瑟瑟发抖。
“什么人?”安平侯感觉自己没有听清楚,又问道。
“女人,”小厮不敢抬头,忙回答道,“她,她说她是二少爷的女人。”
白清尘的女人?
“你说什么?”安平侯只觉得脑袋懵懵的。
三王爷连御白却反映过来了,眉头一挑,白清尘的女人?偏偏这时候闹出来,还说让自己和安平侯做主?
怎么会如此巧合?
“既然是安平侯的家事,那本王就不打扰。”
三王爷没有兴趣听这些事情,他用白清尘也是看上这个人的才学,这个人家事如何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安平侯自然不会拿这些事叨扰三王爷,忙招呼人将三王爷送走。
到了门口,果真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穿衣却也华丽穿金戴银丝绸彩带的,三王爷出去瞥了一眼不做应付。
那女子瞧见三王爷,紧张的赶紧低下头。
羽衣冷哼了一声,他好不容易对白清尘有点改观,看一眼那女子感觉之前的传闻真不懒,白清尘这往那风月场所钻惯了,难免惹出一些风流事情。
想到这里,羽衣摇了摇头,跟着主子上了马车,没有停就走了。
高高兴兴的来,结果急急忙忙的走,来了啥事也没有做成。
安平侯一股火气没有地方撒,叫管家将门口这女人喊了进来,又让人去招呼大夫人,“赶紧去给我找那个逆子。”
管家已派出一拨人了,这立马派了第二波人。
大夫人本来听说三王爷要来府里,早就梳妆打包妥当去了老夫人院里,等着三王爷或者侯爷召唤,这喜还没有迎到,外面就有婆子急忙来老夫人院里喊人,说出事了。
大夫人急急忙忙走到安平侯有些怒气冲冲的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就瞧见正厅有个女子跪在地上,手里捏的佛珠不由转了两颗,脚步微顿了下,这才迎了上去。
“侯爷,妾身刚听说三王爷走了?”
安平侯面色很不愉,对大夫人点头道,这才问道堂下的女子,“叫什么?做什么的?如何和我儿认识的?如有假话,这安平侯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那女子这才抬头,拿起手帕先擦拭了下眼泪,这才一五一十说道,“侯爷,夫人,奴家叫甜蜜儿。也是年前时候和二少爷在……庆春楼认识的,当时就有了收尾。奴家虽说出身风月场合,可是也是因为家里遭了灾难,这才迫不得已,和二少爷之前可是清白姑娘,之后也是为二少爷一直守身,只是不曾想……”
说到这里,甜蜜儿更是悲恸,眼泪如珠子一般直往下掉。
“妾身,现在已有一个月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