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天止站在原地,突然腰间一紧,她被人紧紧的揽入怀中,那人脸颊埋在她的脖颈处,暧昧缱绻。
温热压抑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在骂我?”
迟天止微微用力,才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全身都被那股莫名的玉兰花香缠绕,“裴清绝?你搞什么鬼?”她知道,是花蛊,无形无色无味,不受控制,隐于花香。
“我以为你不敢来的。”裴清绝伸手想要抚上迟天止眼角那颗泪痣,犹豫良久,终是顿在半空中。
耳边的声音沙哑低沉,却有股慎人的魄力,让迟天止脊背有些发凉,果然,这个人不好惹。
“我为什么不敢来。”黑暗中,迟天止身子微微后仰想错开那双修长的手,却发现根本冲不破那禁锢,狠狠瞪了面前的男子一眼,怒声道。
不就一支袖箭吗?至于如此吗?
“想杀我,还这么理所当然。”裴清绝放开揽着迟天止的手。
片刻,那盏熄灭的灯重新燃起,散发出淡淡的光华。
借着那淡淡的光华,迟天止扬眸,裴清绝脸色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湛蓝的凤目澄净无波,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我累了。”迟天止对上那双澄净的眸,嘴角扬起温婉柔和的笑,并不准备回答裴清绝的问题,反倒皱了皱眉,示意他帮她解开禁锢。
裴清绝笑了笑,“好。”
他的眸光澄净柔和,甚至带着丝丝宠溺,可眼底深处却依旧没有温度,且深不见底。
裴清绝反手一扬,那股缠绕全身的玉兰花香霎时消散。
解了禁锢的迟天止转身迈步走到了旁边的木椅上,悠闲的坐了下来,“我并不想杀你。”
“那袖箭是怎么回事?”裴清绝反问。
“试试喽,你现在不是没事吗?若我真想杀你,自然也不会用普通的袖箭。”迟天止摆了摆手,语气很是随意。
她确实不想杀他,也深知杀不了他,那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裴清绝的深浅,如今,倒是差点把自己搭上,果然,裴清绝不好惹,而且足够让人忌惮。
“狠心的女人。”
“彼此彼此。”
迟天止抬眸,外面天色暗的沉寂,已经快深夜了,她实在不想再耽搁下去,“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她可不相信裴清绝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袖箭的事,没有别的心思。
“这可不是你迟掌权的作风,这么沉不住气。”裴清绝顺着迟天止的眸光望去,轻笑一声。
“裴清绝,你费尽心思让我从塞北赶回来,不会就是为了陪你闲聊吧。”迟天止猛地起身,瞪了裴清绝一眼,便要往外走。
“塞北圣女之选,我希望没人有命入主裴家。”裴清绝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没有丝毫温度,却字字珠玑,让迟天止心头一颤。
迟天止停住步子转过身,嘴角笑意很深,一步步走向裴清绝,调侃道,“真狠呦,果不其然裴家女主人的位子不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