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动作微滞,谢予迟接着道“皇姐无武功傍身,行动难免拖沓了些,我带你过去岂不更好?”
思索一下,他眼尾轻挑,凝视着怀中人的头顶,缓缓开口“别闹,嗯?”
谢予迟那道绵长细腻的尾音让郁烨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趁着这功夫,谢予迟揽腰的双手一紧,便准备将人抱起。
“两位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这个空档,一个平缓声调自两人身后传来。
郁烨自然是熟悉这声音,她颇为无奈的回头,便撞上了书墨黑沉的脸。
明明是极其清淡寡言的一张脸,甚至表露的是淡然神情,可那平静无波的面目下,分明酝酿着蓄势待发的冷冽气息。
谢予迟也察觉到了书墨心中压抑的不满,尤其是那看自己的眼神,让他一晃神就觉得这书墨就像是……
突然撞破两人私奔现场,恨铁不成钢又颇为头疼的老父亲,而偏偏对自己露出的敌意……倒是没有少一分。
“书侍长无需惊讶,夜色甚好,我带皇姐看看景。”谢予迟缓缓松开郁烨,双手负后,朝书墨柔和一笑。
听到谢予迟的辩解,郁烨在心中冷笑,谁半夜穿着一身夜行衣,到这个与外头仅仅一墙之隔,又专门掩蔽的地方看景?
书墨又不是傻子,他定定地同谢予迟对视,淡漠开口“长玥公主想要怎么看景,属下无权干涉。”
“只是景宁公主体虚,经不起一再折腾,还请公主让属下将景宁公主护送回房休息。”
“书墨。”郁烨揉了揉额间,拧着眉低低地咳嗽一声。“此事事关重大,须得孤亲自查验。”
书墨心下清明,果然,表面上事不关己的公主还是放不下相国的案子。
“公主,属下会为您将消息查探清楚,今夜您便回去吧。”
杵在原地不动,郁烨静静地望向身前着一袭整洁干练侍衣的青年。
“孤并非垂死之人,一碰就碎,也无需你们那管教稚子一般的体贴,若是你们害怕孤这病鬼早逝,少来气孤便好,这般,孤兴许还能活个长长久久。”
看看,又来了,谢予迟如今也已习惯郁烨这般冷嘲热讽的不坦诚,反正他心知若是想让这小东西软下声来劝解他人,基本上是没可能。
“书侍长。”谢予迟终于开口,“有我在,皇姐定能安然无恙,我也并不是怀疑侍长能力,杜相国与皇姐的情谊,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有些事情,还是需得人亲自去做的好。”
既然有人替自己讲话,郁烨懒得插嘴,就将脸别了过去,而书墨在听到谢予迟这一番话后,表情明显有一丝松动。
“此番前去,我保证不出一个时辰,便将皇姐带回,可好?”
话已至此,书墨也不再反驳,他垂下目光,从袖中掏出一双狐绒手袖,轻道“公主穿的还是少了些,先用这个捂手。”
随后,他又一股脑的掏出包括水壶在内大大小小的物件,淡声叮嘱“这水应是温热的,若是公主胃腹不适,可以喝下一些,切记不可让腿脚受凉,还有这安神香与暗器,嗯……这暗器属下似乎忘了用棉花包裹,怕是会扎手……”
这下,谢予迟也忍无可忍了,他脸上的似乎在抽搐笑意更深,薄唇微张,无奈脱口一句“戾风,动手吧。”
忽然,一道黑影自书墨身后掠过,动作之快令一时松懈的书墨躲闪不及,就在谢予迟叹气的功夫,还未收敛惊愕表情的书墨便缓缓地倒了下去。
“皇姐。”没了阻碍,谢予迟转身,笑意融融地朝着表情漠然的郁烨张开了手臂。“我们走吧。”
不如皇妹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