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但雄风山上的土匪并非孱弱之辈,一定得好好谋划。
经过数天几番探查,李晨和黄志功等人算是摸清了雄风山铁虎帮的基本情况。
铁虎帮,帮主单大海,武功高强,一招“惊涛掌”曾经打遍三湘四水,未逢敌手,八年前一次比武中错手打死了长沙大地主彭四亮之子彭成虎,因此被官府追捕,一路逃至仁安县落草为寇,纠集一帮亡命之徒占据地势险要的雄风山为王。
民间传言,单大海虽然落草为寇,但从不欺压良善,只抢劫地主大户,特别是针对为富不仁者,更是从不手下留情。大家都说他此次抢劫粥棚,一定是被灾荒给逼急了,但此事究竟为何,李晨一直感觉蹊跷。
同时,要进山收服铁虎帮,还有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为解决,那就是没有上山的详细地图!
没有地图就不可能攻其不备,不能攻其不备就难免强攻缠斗,强攻并不是不可以,但一定会有较大伤亡!
李晨绝对不能承受伤亡,很明显,攻打雄风山的目的就是为了收服铁虎帮扩大兴汉军实力,如果造成很大伤亡,那只能是削弱兴汉军,谈何扩充实力?
所以此战一定要胜,而且是完胜,不但自身伤亡控制到最小,还要对方伤亡也不能太大,把对方全打光了,也谈不上“收服”二字。
李晨把这个道理清清楚楚讲给黄志功父子四人听,要求务必遵守。
“这仗没法打啊!这简直是神仙仗!”黄优武直摇头,首先发言。
黄翎珊站了起来,缓缓说道:“大元帅,你这算盘打的也太精了,这很难实施啊!”
李晨微微一笑,自觉这要求确实太高,但他还是耐心解释道:“三位将军,相对于满清和吴三桂动辄几十万的大军,我们实在太弱小了,如果对付一个铁虎帮还要消耗实力,到时候拿什么和吴三桂去拼?”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且双方都不能死人,还要打败人家,这……”黄翎珊感觉这简直不可思议。
李晨沉吟半响,站起来拍拍脑袋说道:“我总觉这次铁虎帮抢劫粥棚有可疑之处!”
“可疑?有何可以之处?”黄家三兄妹齐声问道。
“堂堂一个铁虎帮,盘踞雄风山八年之久,五个人乔装打扮混进城,仅仅为了几桶粥?难道不可疑?”
黄志功也站了起来,摇摇头说道:“的确可疑,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都没想通。”
“或许没这么复杂,土匪也要吃饭啦,这次灾害太严重,把铁虎帮的土匪也饿疯了吧。”黄优武笑着说道。
“不可能!”一旁倒茶水的宋小沅突然插话。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黄翎珊厉声叱喝。
宋小沅赶快跪地求饶:“羽灵将军饶命,奴婢见大帅和大夫与三位将军讨论热烈,一时没忍住,胡乱插嘴,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个奴婢竟然敢在军事会议上胡乱插嘴,卫士何在!将这个大胆的奴婢乱棍打出去,赶出兴汉军!”黄翎珊并没打算绕过她,事实上黄翎珊并非刻薄之人,她平常治军严谨,但私下里为人极为和蔼,对下人同样礼遇有加,但不知为何,她第一眼见宋小沅就极为讨厌。
门外卫士听见命令,马上进来就要叉走宋小沅。
“慢!”李晨立即制止。
“大帅!这奴婢太不知深浅,必须要教训!”黄翎珊争辩道。
李晨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翎儿莫慌,我自有主张。”随即又对宋小沅说道:“你站起来。”
“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大帅不要赶我走!”宋小沅频频磕头求饶。
李晨走过去扶她站起来,严肃地说道:“你刚刚说定国将军的意见是错误的,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自圆其说,我赦免你无罪,如果你胡搅蛮缠,兴汉军确实容不下你!”
宋小沅站了起来,但仍极度害怕,额头渗出细汗,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黄志功见这小女娃被吓得够惨,于是安慰道:“大帅让你说,你就大胆的说,不要有心理负担。”
“铁虎帮如此大帮,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打劫几桶粥!”宋小沅小心翼翼说道,又抬头看了看众人。
“废话!为什么不会打劫几桶粥!你这是结论,不是理由,你今天最好把理由详细说出来!”黄翎珊斥责道。
宋小沅吓得赶紧低下头,一时不知所措。
“你不要紧张,说,继续往下说!”李晨鼓励道。
“虽然灾情严重,但雄风山这样的大山并不受影响,土匪本就不靠种田种地吃饭,受灾情影响更小。”
“错!土匪靠抢劫百姓吃饭,百姓没吃的,土匪自然失去了食物来源!”黄优武否定了宋小沅。
“几桶粥相对于一大帮土匪算不上什么食物,甚至比不上一头野猪,山上野物多的是,五个土匪何必要冒着风险乔装进城打劫粥棚?”宋小沅进一步解释,黄优化顿时哑口无言。
宋小沅慢慢冷静下来,今日之事,她已经没了退路,看了看李晨,见他正微笑看着自己,又看了看大家,所有人正在等待自己的进一步回答,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把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