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公子!还是请回吧!”
林逊再次下了逐客令。
姬琰无语,不过还是开口道:“那敢问现在是何年?”
“始皇三十三年,怎么了?”林逊摸不清楚姬琰为什么问这个,有些疑惑。
“没什么。”姬琰摇了摇头,开口道:“林老爷若是想活命的话,就不再讨论这些政事了。”
林逊闻言,死死抠住门框,眼神微寒,“怎么,你威胁我?”
姬琰笑着摇摇头,“不敢,我只是不想让两个新出生的婴儿没了爹啊。”
无奈的转身,背过手,姬琰就这样离开了林府的大门,走了时候又想起什么似的,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另外,若不想你这些藏书被毁灭,还是找个地方将其藏起来吧,否则有你哭的时候。”
林逊见到姬琰如此狂傲,愤恨的将林管家刚递过来的茶杯摔在地上!
茶水溅了一地。
“什么东西!还敢威胁我!”林逊显然没将姬琰的话放在心里,认为姬琰只是在威胁他。
姬琰背着手,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始皇三十三年,也就是公元前214年。
而公元前213年便是焚书坑儒的时间,所有议论朝政的儒生都会被抓起来填坑,无一例外。
像林逊这般偏执的儒生,一定会被抓去的。
姬琰是真的好心,他也不想两个孩子就这样没了爹,所以也就稍微提点了点。
若是林逊能听进去,那就能逃过一劫,若是一意孤行,恐怕下场会很惨。
不过姬琰也不是大善人,话都说了,剩下的就是林逊自己的事了。
“天命难违啊……”
姬琰游荡在街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在姬琰走后没多久,县令也登上了林府的门。
“林贤侄,别来无恙啊。”县令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刘叔父,是您来了啊。”林逊连忙上前,朝着刘县令行礼。
“你可倒是有两位好妻子!居然闹出这么一出丑事!”刘县令突然甩袖,冷哼一声。
林逊顿时尴尬的回应道:“都是我的过错,在外忙碌忽略了家庭。”
“若不是我事后翻阅典籍,我都不知道居然是你林逊的妻子!”刘县令越说越气愤,脸都气红了,“你小时候学的东西都被狗吃了吗!”
这刘县令是林逊父亲的至交好友,早年两人一起论道,林逊小时候经常在旁边听着这些儒家的思想,耳孺目染,慢慢的,也开始尊崇儒家的学说。
而刘县令和父亲论道的时候,经常说着说着,就互骂了起来,每次父亲都骂不过刘县令,就会找自己出气!
久而久之,林逊只要一见刘县令发怒,悲惨的童年浮上心头,就不禁瑟瑟发抖。
这次也不例外,于是他赶紧安抚道:“叔父息怒,逊儿知错了,蓉儿和云儿我也下令禁足她们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还请叔父息怒。”
刘县令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什么,林逊也已是而立之年,不便再过多斥责。
当他瞧见地上的茶渍和还没来得及打扫的茶杯碎片,疑惑道:“这怎么回事?你又发什么脾气?”
林逊见县令大人没再多责怪他,而是转到了让他心烦意乱的话题,心中的怒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还不是姬家那个姬琰!”
“他怎么来了?”县令诧异的问道。
“还不是想当面感谢他一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我见他居然对儒学有些了解,便带他参观了我的书房!
我好心跟他论道,问他是觉得郡县制好还是分封制好。
可他居然威胁我!”
“威胁什么了?”县令略微皱眉,在他的印象里,姬琰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他说我要想活命,就别再谈论这些政事!还叫我把那些藏书都找个地方藏起来!
叔父你看看!这都说的什么神神叨叨的话。”
刘县令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
按照他对姬琰的了解,姬琰应该不是那种起一点争执,就威胁别人的人吧?
而且据他所知,姬琰不是不学无术吗?何时对儒家学说有所了解?
而按照他对林逊的了解,不是对儒家学说有颇深的见解的话,是不会让人随便参观藏书的。
看来姬琰倒是有一些秘密?
“叔父您在想什么?”
林逊见刘县令沉默不语,出声问道。
思绪被打断,刘县令颇为不耐,沉色道:“必要的话,还是听他的话做吧。”
“刘叔父!”林逊闻言,顿时焦急道:“您怎么也听信那个毛头小子的话啊!”
“我也不知道,直觉吧。”刘县令淡淡的回了句,“行了,我走了,你小子,自己注意点!管好你家的那两个女人。”
“那刘叔父慢走。”林逊见刘县令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省的又被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