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乌云尽去,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张宣蒙拜别金光大师,与玉流和尚前去寻找无性。一夜大雨,去尽暑气,空气格外清新,碧绿草木在大雨的一夜清洗下,更是清翠欲滴。
二人翻山越岭,并肩而行。玉流不时加快脚步,想甩下张宣蒙。直走了三四个时辰,却始终见他与己齐肩,不急不徐,随已快而快、慢而慢,不落下半步,而自己却慢慢体力不继。又走了二个多时辰,玉流已脚步滞重,到此时,他与张宣蒙相比之心早已去尽,便放慢脚步。
张宣蒙却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飞到无性住处,伸手贴在他的后背上道:“玉流师父,谢你好意为我带路,得罪了。”玉流突觉身体一下轻了许多,似脚不点地般飞走起来,比之刚出来时还快上许多,这才知道张宣蒙一直在让着他,更是敬佩无已。
二人如此走了几个时辰,天已黑下,玉流道:“张施主,前面的小庵就是。”张宣蒙果见前面山背之上,有一小庵兀立。不多时,二人到了庵前。伸手推门,门是从里插上,有人住着。张宣蒙心头一喜,难道无性前辈又回来了,可欣真的在这儿?
玉流伸手敲门,半晌,方从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谁呀?天黑了,还来这儿?”吱呀一声,庵门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婆婆探出头来。
张宣蒙一怔,躬身行礼道:“老前辈,无性前辈可在?”那老婆婆上下打量他道:“哪里来的这么一个俊俏小伙子,你也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么?我家小姐早已不在这儿住了。怪事,前天来了一个老道士,今天又来了个小伙子,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了么?哦,你不是玉流这小和尚么?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我老婆婆。”
张宣蒙闻言一凉。玉流躬身道:“老婆婆,无性师叔一直未回来过吗?”老婆婆道:“当然未回来过,我老人家七老八十的,骗你们小娃子干什么。他是谁?”
玉流道:“老婆婆,这位是张相公,千里迢迢从嵩山前来拜见无性师叔的。”
哪知那老婆婆闻言大怒道:“又是嵩山的少林和尚,那本虚怎么未来?嵩山能有什么好人?”
玉流笑道:“老婆婆,你看仔细了,他不是和尚,而是位年轻相公,他可未得罪你老人家啊?”
老婆婆道:“只要是嵩山来的,我一概不见,管他是不是和尚。我家的小姐,我已十几年未见过了,也不知她在哪儿,小姐最恨的就是嵩山少林的和尚,你们走吧。”
玉流笑道:“老婆婆,让我们住一宿吧,天已黑下了,你叫我们到何处去?行个好吧,我以后常来看你。”张宣蒙亦躬身行礼。
那老婆婆犹豫一下道:“好,你们进来歇一会倒可以,却不可在我这儿住,特别是这小子。”说着横了张宣蒙一眼。
二人跟她进去,果见里面只有一小院,没有别人。老婆婆道:“我给小姐看了十几年的家,她也没回来,都是你们嵩山少林寺害的,出了个什么本虚。”
玉流叉开道:“老婆婆,前两天真有人来找师叔么?你可否告诉我们,师叔现在在哪儿?”老婆婆道:“小和尚,不要罗里罗嗦,我不知道小姐在哪儿,若是知道,我还呆在这儿干什么?难闻道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挺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