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活计哪有做焌糟来钱多啊……”这焌糟嫂嫂风情万种地笑了笑,张正书觉得她的人很不错,起码口直心快。
张正书笑道:“原是如此!”顿了顿,然后才问道:“你知道这樊楼的店主,是哪位员外么?”
“小官人不知晓么?”这焌糟嫂嫂有些惊讶,这樊楼名声在外,樊楼店主自然也是名满汴梁城的,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樊楼店主的名字呢?“樊楼店主,自然是范家大郎,范员外了。这樊楼,也是由于范与樊同音才有的名字哩!”
张正书恍然大悟,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这范员外为人如何?”
“范员外为人敦厚,待人接物乃是诚诚君子……”
张正书知道,这焌糟嫂嫂怎么可能会说范员外的坏话呢?这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啊,得罪了范员外,她也别想在这樊楼混了。张正书可不这么想,一个商贾要是这么老实,那他早该破产了才是。绝不会把一间酒楼经营得那么好的,而且还有三千家脚店酒肆连锁。生意做得这么大,范大郎要是良善之辈,张正书绝不会相信。但“穷计,富长良心”,范大郎也可能施舍些钱银,照顾周遭乞丐也是可能的。
张正书也没揭穿,而是笑道:“待会你莫惊,我请了范员外来此会晤,你照常斟酒便是。”
焌糟嫂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樊楼那两层楼高的挂满璎珞、彩球的迎宾欢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范员外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嘈杂的樊楼里突然鸦雀无声,酒客、酒保、焌糟嫂嫂、小厮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樊楼正门处。
张正书也侧着头,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范大郎范员外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只是前面人影幢幢,张正书的目光无法穿透人群,看到那范员外。只是听闻到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说道:“诸位,小店招待不周,还请海涵,海涵!”
“范员外言重了!”
“范员外果真是酒中君子!”
“可不是,前些年,若非范员外在外施粥,不知道要饿死多少流民!”
“范员外真善人也!”
……
张正书倒是有些吃惊,想不到这范员外居然还是个慈善家,这倒是稀奇了。不过,在古代地主阶级修桥铺路,施粥赠药,修建乡学是很寻常的事,说白了这叫、“孔孟之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等这些儒家思想。所以说,儒家不适合进入朝堂,但对于社会稳定还是有用的。
可以说,地方上的怜贫恤老、救济鳏寡孤独、助教兴学、救灾赈灾、修桥补路、兴修水利、调解纠纷……举凡村里中一切需要钱、物的公益事业、慈善事业,都是由这些地主带头发起,热情赞助并充当捐资、献物、出力。
所以,范员外施粥,不过是很寻常的事罢了。
但即便是这样,张正书也对范员外高看了一眼,认为此事应该有大概率可以拿下来。因为,他已经做了好几个方案,不怕范员外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