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此刻早已并非以往残垣断壁,经过修缮之后,她变得威严与温和,会让人看到的第一眼,不自禁的,生出一种信任之感。
方莫此刻身着华贵衣袍,但是在可见的几个位置,还有着几个补丁,这件衣服,还是他从别的地方搞过来的,为了配得他的地位,新的衣服,还没做出来,只能先穿这一件旧的。
可是在百姓们的眼,可不同了。
“州牧大人,节衣缩食,只为让我们生活的更为富裕,实在感激不尽,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不如老朽在此处,磕几个头吧,老朽今日方满十,算是年纪大的,希望能够给州牧,带来好运。”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后面还有几个子孙搀扶着,虽然不忍自己父亲或者爷爷跪地,但是他们不想阻拦。
方莫眼角余光,刚好扫到这里,听到老者的话,心立刻大惊。
在这样一个时代,能够活十,简直相当于一个活着的祥瑞,如果在后世,可能会在一些宣传加工以后,变成一百岁,给当时的皇帝,报告祥瑞。
这是一件,只要了解过历史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些官员为了能够让面知道自己,都已经不择手段了,可是在这么一个时代,能够活到十,简直逆天了!
贾诩最能活,可是他活了多少岁?
不过七十六,这老者,还要差四岁!
于是方莫反应过来之后,一个箭步走过去,在老者还没跪下的时候,将其扶住了:“老人家,您这可是折煞我了,虽然我是州牧,可在咱并州,古风甚严,长者为尊,您这一跪,可让我怎么受得起?”
却不想,他跑过来之后,哗啦啦的,一群人都跪下了。
这尼玛,疯了吧?
这还是大汉?!
不是说,这个时代,不怎么兴盛跪礼,算是普通百姓,也不会对位者跪下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好像不一样了?!
方莫有些懵逼,不过他反应还是很快的,连忙抬手道:“诸位,诸位百姓都快起来,我方无忌何德何能,值得你们如此厚意?还是站起来说话吧,要不然,我这里别扭的很。”
“州牧大人,犹如吾等再生父母,跪之何妨?哪怕此命,交出去,又如何?!”
这是一个并州本地学子,本来学业并不如何,可是自从方莫来了以后,不必为三餐发愁的他,重新拿起了书本,到如今,已经知晓很多道理。
同时,又一个当地士子也开口道:“州牧彻底贯彻了一方父母此言,令百姓生活富足,人人安居乐业,仅此一点,当得一跪。”
“俺这人糙,不会说他们的腔调,但是俺知道,州牧有事,俺们一起!”
最后说话的这人,瘸了一条腿,可哪怕如此,身还是有着深厚的杀气,像是一个刚刚从战场退下的老兵,这个人方莫见过,还去看过一次,那还是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并不是长子县当地人。
方莫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发酸,他算是明白了,后世一句话,为什么会流传的那么广远,因为百姓们,真的是需要,一个能够稳定一方,让他们吃饱穿暖的人。
“当官不为民做主,我还不如回家种红高粱!”他本来想说的是红薯,可是猛然间,他想了起来,自己的治下,貌似没有红薯这种作物,哪怕是其他地方,也都没有。
因此他连忙改变了,要不然的话,别人问起来,他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州牧大人万岁!”
“州牧万岁!”
“吾皇万岁!”
“”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高喊传来,可是方莫的表情,并没有高兴,反而是有一种凝结的寒冰,在眉宇间流转:“去,给我将那个人带出来,斩首!”
他说话的时候,百姓们都同时停下了嘴里的话,不敢相扰。
见到场沉默下来,方莫才扶着老者慢慢回归了队伍,同时,他站在百姓们面前,道:“诸位,当今天子在长安,我只是为天子,牧守一方而已,且不可胡言乱语,若有那妖言惑众,某自当严惩!”
百姓之,有一个声音,突然开口道:“那,您什么时候,当天子呢?这样一来,天下不承平了吗?”
方莫从话语之,分辨出这只是一个胡思乱想,看得“太远”的百姓,于是他微笑着道:“我方无忌,受皇恩为州牧,自当肝胆相报,什么自立为天子,且不可再提,但有霍乱人心之辈,必为奸细!”
沉默,无尽的沉默。
方莫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们不信?很快能将那个人抓出来,刚好到时候一起公审。天子犹在,且不可如此说话,但凡有此等人,都是别有用心,想要巅峰并州之人,你们,难道想以后还去缴纳沉重的田税吗?”
他非常清醒,并不会在几句话之,暴露出自己想要当皇帝,哪怕是想,也是躲在被窝里,悄悄念叨几句狗皇帝,但是眼下,他要是真的敢
袁术可是因为,没有看清天下形势,而衰亡的!
不一会儿,果然抓出来一个人。
“你为何人?”
方莫对着面前这个人问道,他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在哪里见过:“为何要喊出大逆不道之言?莫非以为,某之刀,不利?”
“我主袁绍,未来定然可以定鼎天下,你如今,只能嚣张片刻而已。”不想,这人竟然还是个硬骨头,昂着脑袋,冷冷道:“一死而已,某无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