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勃发,雄图霸业。
当然,这是字面的意思,更深处的意思,则是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李儒可不相信,方莫只是一个酒囊饭袋,造出吃食,只是为了自己,实际,他觉得这里面还有更深度的东西,如烈酒用来为战士治疗伤痛,他便亲眼所见,可以让十个伤兵,存活率大大提升到个。
要知道,算是曾经的大汉,也都只能任其自生自灭,甚至传说之的诸侯之冠,冠军侯霍骠骑,便是死于陈年旧伤之,可是而今呢?
并州人马,小伤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哪怕是重伤,如果毅力可怕一点,也都能扛着回来,而那个天下还算知名的华佗,更是有一手惊天医术,拉回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并且让贾诩来看望他这个西凉旧臣,天下贼寇,还默许了贾诩放走他。
这是以宽御下。
能令兵马不损,此为仁。
让治下百姓欢,此为慈。
对贾诩以宽,此为义。
待世家如骤风烈雪,此为果决。
如果再能狠一点,他觉得方莫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主君,这样的人,哪怕只是给他一两年发展的时机,也能牵动天下人心,甚至号令诸侯,以神兵而取天下。
“方并州在你心里,想来早有判断,为何还要我说一句呢?其实论起来,我觉得,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你大概也不会辅佐于他吧?”
李儒笑吟吟的开口。
贾诩点头后又摇头,他不会将当日的情况说出来,更不会说,方莫本来是没有资格做主公的,是被他生生推出来的。
说出来,又不会让方莫多块肉,何况对方必死之人,他也不必说那么多。
“有时候,我是真的想不通你,此刻你若是逃离此处,随便找一主君蛰伏,想来不出几年,又可再次称雄天下,可你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我感觉,如果让你回到西凉,你也能够让董卓重回雄心”
贾诩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儒却立刻将其的话语打断。
“不可能,如果我这一战胜了,想来董相国是会对天下形势,重新判断,但其也绝对不会,去攻略四方。而我这一战,不光没胜,还败了,将整个西凉的家底,都赔了个五分左右,想来算是我回去,也是一个囚禁之命,不过晚死几年而已。”
“我怕呀”
李儒说到此处,忽然脸色变得苦涩了起来:“我怕自己,过几年,怕死了,连死亡都不敢面对了,那时候,被人如同宰猪一般推出去,而我却只能无力挣扎,真的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于方并州之手,说不定,他会做出让天下大开眼界之事,当这是我为方并州,做的一件事吧。”
他没有说去投靠其他人,也根本不想提。
此时他已经分析完了天下大势,能够去投靠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曹孟德,另一个是袁术,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是很对他的脾气,起码,此二人麾下本来有一票骄兵悍将,对他根本不会听从。
方莫这里倒是合适,可是从他令人放箭的那一刻开始,两者之间,便已经没有了相融之机。
贾诩离开了,这么离开了,走的很是轻松,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
“是啊,臣择君,君亦择臣,若是不能让自己选择的主公,变得强大起来,等到未来其他之rn军到来,那时,天下还有何处可以安身?”
通过这一次的谈话,贾诩想通了很多事情,也卸下了本不多的包袱,他开始彻底的进入了状态里面,后来更是无数次的对方莫进行顶撞。
小心翼翼?
他已经不需要了!
如果方莫最后失败了,他贾诩,难道真的和李儒一样,接受慢慢死去的命运,或者被一强大之人,用雷霆手段灭杀?不!他所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真真正正的走一条康庄大道。
并州底子并不弱,虽然经历过一些动荡,可是由于方莫到来的时间太好,直接让羌胡和白波军,没有成为祸害,更是让白波军,化为了他治下百姓。
只要能够一战定并州,接下来,便是良好发展的一年,只需要一年,整个并州,都会重新焕发出光彩
“不过,没有田税,真的能够让它发展起来?!”贾诩又开始头疼了,他虽然知道,并州底子不弱,而且发展时机也很不错,但是他也不会忘记,方莫连税都不收了。
以后,如何养下这些军人?又如何,对这些战士们,进行安抚?
没有钱粮收入,他们最多只能成为一时霸业,而根本不能成千古帝业,甚至连冷望天下之机,都没有。
头疼归头疼,但是贾诩对于方莫收拢民心的手段,还是必须要承认的,这么下去,恐怕换一个人来做并州牧,都是根本不可能的。
首先,此处绝对不能收税,要不然,占领此处的人,等着烽火狼烟的爆发吧。
得到了一次利益以后,他们会想要获得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永久,一个本来该交出来的东西,突然被一个强势人物站出来,说了一句再也不用缴纳,他们会记下来,铭刻在内心最深处。
什么时候,谁敢动这块蛋糕,必须先想想,这些百姓会不会真的同意,如果不同意,那么便是获得了并州,也只是空空耗费钱粮,最后将此地化为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