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看着他,眼里的冰冷终于消释些许。
“我以为你又要软弱的解释一通,下次再犯。”
“不会。”
夏燃清楚记得,昨晚烧烤时刮过的那阵幸福的风,看着宁澈、林涌、尹佳他们围在自己身边笑得那么开心快乐。他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拇指挨着裤缝轮流点动,它们呐喊着想触摸,触摸那个笑出两颗可爱虎牙的开心宁澈死寂的心又澎一下复燃,自最深深处涌现一股按捺不住的渴望,渴望拥有,渴望未来,渴望他。
残忍的是,自己是没有未来的人。
必须跟过去彻底决裂!
夏燃看着苍蓝,决绝地说,“苍蓝,从现在开始,我给你身份:你是我夏燃的爱人。”他找不出其它更有效更迅速逃离宁澈身边的方法。只得选了苍蓝。
苍蓝无声地看着他,夏燃的目光死撑着,心在微抖。
“我应该说,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苍蓝伸手去触他的脸颊,他缩了一下,苍蓝放下手,“你跟宁澈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夏燃看他。
“不要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我,难道你以为我爱你爱到智商降到零了吗?”他把双手按夏燃肩上,俯身跟他平视,“夏燃,你给我记清楚:我,苍蓝,是爱你。但我不是谁的代替品,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他在看着夏燃的眼睛,他在审视夏燃的灵魂,“我的爱情只有一种:就是真心诚意地爱我,只爱我。”
苍蓝转身走向玄关,半路停住,“我可以原谅你给我的其他伤害,但是这个我不会原谅你,它不止是伤害,更是侮辱,不但侮辱我苍蓝这个人,更侮辱我对你的爱情,”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夏燃看到他侧脸朝着窗外的生命塔,嘴唇翕动着似还要说什么,但终是转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他走了二十分钟后,夏燃才砰一声无力坐到床上,虽然屋里开着充足的暖气,但是他感觉整颗心都冰封了。
回想这两天他对苍蓝的所作所为,脑子里又浮现刚才那张侧脸,他倒在床上,把毛巾扯下来盖住眼睛。
安静的白炽灯下,挂钟嘀嗒嘀嗒,许久后,他低低吼出一嗓子。
“渣!”
周五傍晚,夏燃跟林涌一起跨出拳击馆。
“阿燃,你接到皇室秘书打来的守猎邀请电话了吧?”
夏燃点点头,奔下台阶。
“日子订在下下个周末,好快啊,想想真兴奋。”林涌正说得满脸发光,夏燃已走到前面去了,“喂,你这是去哪啊,这么急?”
“我有事,先走了。”他头也没回挥挥手,跑了。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林涌停下脚,看着快要跑到中心花坛的那个瘦削身影。
夏燃看了一眼战镯,挤下公车,终点站还这么多人,真是够了。
他跑进军科园,心想他还没走吧?他没加班吧?
一个星期过去了。自苍蓝贴上来要当他男朋友后,从来没有这么久不联系他的。
他跑到军机处大楼前,正好撞见苍蓝跟几个同僚说说笑笑走出来,这些人中,夏燃只认得诸宇和齐参谋。
楼下停着一排车,那辆银白s停在最前面,苍蓝率先跨进车里。其他人各自坐进自己的车里。诸宇拉开苍蓝的副驾门,抬了下头,目光撞到夏燃身上,他俯身往车里说话。
驾驶座的车窗缓慢降下来,夏燃跑过去。
苍蓝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讥讽道:“又是来找我们宁教授的?”
“不”
“夏燃快上车,我们要去天爵放松放松。”诸宇上身倾到苍蓝这边,快活道。
夏燃瞟了苍蓝一眼,他把脸偏里,没表态。
“来了。”夏燃边说边打开后门蹿进去。礼尚往来嘛,之前某人可对他死皮赖脸、穷追猛打捏,哼!
车子快而稳开出军科园,第九大道灯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