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燃吓了一跳,半支起身子,声音含糊说,“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听你打呼。”
“快睡觉,我挂了!”
“别。”那边的声音有点焦急,“陪陪我。”
听到这句带有哀求意味的话,夏燃的心软下去,“好,那你快睡。”
“嗯。”
夏燃听到他离开沙发、脱衣脱鞋上床的窸窣声,天,这人竟然一直在沙发上坐着?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了。以后遇到什么事,跟我商量,别自己一个人兜着,一个人去解决,我会担心,会觉得,”低落的声音忽然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在嘀嗒嘀嗒静谧的背景里更低落地响起,“我会觉得自己做你的老公非常没用。”
“喂,是谁老公啊喂!”夏燃故意抗议道。
“别吵,你知道我说的重点是什么。”
夏燃安静了,扭头看向窗外的阳台,阳台外一片漆黑,海浪的声音一阵阵掀在堤坝上,像带节奏的拍子,他完全清醒了,“苍蓝,我觉得我答应得太仓促草率了,”
那边只有嘀嗒嘀嗒的钟声,好一会儿后,传来他带着压抑气息的声音,“为什么?”
“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在我身边的人都陆续死去了。”夏燃转回头望着侧灯幽明的天花板,“要不,你重新考虑下?我可以让你反悔,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我决定的事从不反悔。”他的声音异常坚定,“你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生都是我的人,死都是我的鬼。”
夏燃弓起身子,按住那颗悸动不己的心脏,轻唤:“苍蓝。”
“我,”苍蓝真想像手下一样暴粗口,但是他一贯的贵族教养令他说不出口,只得狠狠低吼一句,“我想吻死你!”
第二天中午醒来时,手机已经黑了。阳光穿过阳台射到床尾有些陈旧的红漆木地板上,海浪声伴着疾驰而过的车流声,和楼下人们的日常交谈声飘进来,夏燃盯着天花板久久发呆。
他跟苍蓝
他攥紧被子,蜷缩起身体,妈的,被套牢了。
夏燃昨天沿着堤坝一带走了一圈,沿途探查了各个角落,没有看到一条可疑黑船。今天他走街穿巷,扩大盘查范围。临到下午五点多,他走出一家小便利店,跟店主聊过,并没得到有用的信息。这时他才模糊意识到存在着另一种可能性:这次会无功而返。
夜幕降临,珊瑚街上的霓虹招牌依次亮起。夏燃再次站在“是夜”前,他撕了块泡泡糖塞嘴里,咀嚼了几下,不管怎样,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