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朱平安一大早也换了粗布短衣,要跟着父母及大哥一起去田地里收割水稻。
“彘弟。你这是干啥,快回去看书去。”大哥朱平川眼尖。看到朱平安换了粗布短衣,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弟想要干什么,不由开口让朱平安回房间看书。
“咦,我一眨眼没见,你就换衣服了。别胡闹了,去看你的书去。”母亲陈氏闻言,也看到了从房门出来的朱平安,惊讶了一声,也是不由分说开口让朱平安快回房间看书。
“彘儿,你就别去了,我跟你哥还有你娘就够了。这些天农忙,我就不去赶车了。”朱父也是一样,让朱平安回房看书。虽,朱父一直都觉的男孩多流汗好,可是在朱平安快要去考恩科的时候,朱父还是觉的朱平安在家看书才好。
朱平安穿着粗布短衣走到父母及兄长面前,憨笑着,“我看了太久的书了,胳膊手腿都有些生锈了,正好去田里松快送快。再了,这些天我可是一直在家看书了,也有些倦了,就当去放松一下了。我以前不也是去地里的嘛,没什么,就这两天不碍事的。”
这些年,朱平安家又添置了不少田地,要是让父母还有大哥他们去田里收割,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母亲陈氏不愿意让朱平安去地里,“你都是秀才了还下什么地啊,你还是会去看你的书去吧。”
“娘,我也是壮劳力呢。再了,就连当今皇上都会在特定时间下地,劝科农桑呢,更不用我只是一个秀才呢。”朱平安憨笑着,将母亲陈氏手里的镰刀拿了过来。
“多看一天书不多,少看一天书不少,儿子早就将书本记在脑子里了,一边干活一边默读都不碍事。”朱平安又接着游道。
父母以及兄长不过朱平安,只好同意朱平安跟着去田里,但是只许这一天,以后是不能再跟着来了。
走在路上,很多村人吃惊的看着穿着粗布短衣戴着草帽拿着镰刀的朱平安,很是好奇啊。
“朱老爷怎么下地了?”
“秀才老爷咋还来了?”
乡人或是好奇或是玩笑,总之就是见到就问。
“秀才也是人也要吃饭,当今圣上都会以身作则劝科农桑,更何况我一个秀才了。再说了诸位叔伯都在地里挥汗如雨,平安怎么敢闲着。”朱平安憨笑着向乡人解释。
等到了田地,朱平安跟着父母兄长下地,挥汗如雨,收割水稻。
朱平安家的田地跟朱家老宅的田地是在一起的,朱家老宅田地里干活的只有祖父以及三叔还有朱平俊三人,朱平俊还是磨洋工,出工不出力,干了大半天活,结果没割多少......
收割之余,朱平安才得知,四叔又生病了,这次是昨晚吃坏肚子了......大伯朱守仁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家里温书......
田里收割水稻的祖父,看着不远处卖力的挥汗如雨收割水稻的朱平安,想想家里不事农桑的大儿子,感慨不已,同样都是读书人啊,差别还是蛮大的。
从水稻田收割来的水稻,朱平安家用牛车将水稻放在牛车上,朱平安家的牛车比较大,拉的也比较多,一趟顶得上别人两趟。牛车将收割好的水稻放在场里,所谓场就是用来晾晒庄稼脱粒的高一些的平地,场地用之前都是用黄牛拉着石滚碾压过的,碾压后场地平坦干燥。
下河村的场都是连在一起的,这是几百年下来老祖宗就规划好的,每家每户都将收割好的水稻放在场里,摊开晾晒,等脸晒好了再用牛拉石滚碾压脱粒,脱粒后晾晒数天就可以存到各家的粮仓里了。
从早到晚,朱平安跟着父母兄长收割了一整天的水稻,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臂都感觉酸酸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朱平安睡前忍不住感叹,以后要更加用功读书才是。